“設計圖?他搶走的隻是一份草稿。”江羿邦不在意的回答,要一份草稿……應該沒用吧!
“我知道呀!”
“你知道?”
她回答的理所當然,江羿邦被嚇了一跳,當時她並不在場啊。
“是呀,我知道。你想不想喝咖啡,我很會煮呢!家裏有沒有咖啡豆?我今晚要熬夜。”
他不管她轉移話題,連忙從床上爬起,正襟危坐的問:“設計圖被搶時,你在場嗎?”
瀏覽咖啡豆種類的言禎仿佛聽不懂似的,“當時?哪時?你咖啡豆放在哪裏?”
“在廚房,忘記塞到哪了,”搞什麼,她竟答非所問?“我是說,你怎麼知道飛行俠拿的是一份草稿圖?”
“噢,”聽到這裏,言禎真的煩透了,他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愛追根究底呢?她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他把草稿撕了嘛,所以我才知道。”
她的回答把他弄啞了。
本欲走出門外的她,立刻又回過頭解釋,“我去飛行俠的家裏搜過了,隻獲到一堆草稿的垃圾,不過,我怕他預先曬過一份,所以得想點辦法。拜托你快點入睡好嗎?煩死了,問一堆問題。”
她的口吻真是令人難忘,習慣了女性的嬌柔與溫順,他覺得這女人很另類。
江羿邦平躺在床上,眼睛眨了眨,可能是傷勢的關係,他竟然真的有困倦之意,現在才十點。然而,就在他沉穩的差點問上眼時,那黑夜女神又撲到他的床,在他遐想之餘,她已經搶先打消他的想象。
“唉,別亂想,我隻是想在你睡死之前問問,藥吃了嗎?”
他索性拿個枕頭丟向她,然後將涼被蓋住頭沉沉地入眠;看著他沒有動靜,言禎等了一下子,才悄悄地把他的被打開,發現他竟然睡著了。
望著他恬靜而安詳的麵容,言禎覺得這男人沉靜時有一種稚氣。他畢竟才二十九歲,年紀輕輕就擁有的成就,會促使他對生活做不一樣的妥協嗎?
籲口氣,緩緩地從床旁起身,看著這室內,他真的把小空間弄得有品味極了,那被她弄下來的窗簾,還真破壞了這屋裏的美感。裸腳走著那柔軟的地毯,言禎從沒住過這麼舒服的房子呢!
當她走向窗邊,並稍稍地從簾縫往外瞧時,果不其然,飛行俠的車就停在樓下。
看了一下室內,覺得似乎並不安全。拿起手機,她撥了一通電話出去,真正的任務,從現在才開始呢!
飛行俠,一如他的名字,愛蕩在半空中。
現在的他,一襲緊身黑衣的懸在半空中,輕而易舉的鑽開玻璃,這棟樓的玻璃帷幕還難不倒他,隻是他並不知道,他要進去的屋裏,有個人在等著他。
鑽玻璃的聲音引起熟睡中江羿邦的注意,當他張開眼想看個究竟時,言禎的手靜俏地扶到他的肩上,而且,食指登於唇中,意味著要他安靜。
江羿邦不明就裏,隻是怔怔地望著她,而她卻露出一臉自信與安逸,然後在那個鑽玻璃的聲音告一個段落時,舉起她手上的槍裝上滅音器,不偏不倚的從窗簾射穿出去。那個距離很遠,更別提窗簾擋住視線,壓根看不見外麵的動靜,但此時卻有個聲音傳來——
“天空彈,你該死……”
顯然地,外麵的飛行俠正在往下墜。江羿邦有點不敢相信的奔向窗口,隻見丁點大的物體正極速消失不見。言禎卻一點也不在乎的走進廚房,並悠閑地端出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走向他。
“你殺了他?”江羿邦睜大眼,怎麼想也想不到,睡醒後竟目睹一件謀殺案。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天空彈可以悠閑無所謂的在前一刻殺人,後一刻端坐喝咖啡?
“你不用這麼吃驚的看著我,你以為飛行俠會死嗎?放心,他隨身帶兩隻降落傘,別為他擔心了,來,喝喝看我泡的咖啡,絕無僅有的。”
原來如此,難怪她可以這麼悠閑。要是他雇的人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他也會擔心的。
拭去額上的汗,他看了窗上的玻璃一眼,一個空洞的圓圈,風都從那裏灌了進來,而天空彈所射擊的子彈,竟不偏不倚地將飛行俠的吊纜給射斷,她是怎麼做到的?
他輕輕地撫觸了一下那穿玻璃而過的子彈孔,有些訝異的回頭,望著在啜飲咖啡的她,江羿邦忽然對這女子感到佩服。
“別看了,找張報紙擋一下,明天再找人來換落地窗。”
她的口吻、不遠是那麼的無所謂,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可以佇足在她的心中,但隻要是人,難免都會有牽掛,難道她的心真的自由的沒有任何拘束嗎?
“你的槍法滿準的。”
離開窗邊走向她,坐在她跟前,剛睡起的他眼睛還微紅著,世故的樣子很快蓋過那初醒的惺忪。啜口咖啡,他的動作十分優雅,雖然上半身裸露著,但仍不影響他散發出來的氣質。
這一點,倒與沉思中的菩薩很像……看得言禎有些怔忡,直到江羿邦的眼神定住了她,她才回神的扯些無關緊要的事,“不然天空彈的外號,是怎麼來的?”
江羿邦有點頓悟的愣了愣,再啜口咖啡時,有些意外這咖啡的滋味。“滿好喝的。”
“那當然。”言禎又不客氣的接受稱讚,散發銀鈴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