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十三郎說出發狠的話來,不斷縮小的大金龍龍身一躬,往下落去,十三郎趕緊跟了下去……
經曆了風災和水災的大富鎮一片狼藉,半個鎮子被夷為平地,重災區羅家大院隻剩下一個大致的輪廓。
大金龍身體懸空,把頭放在了羅長子倒賣家具的那個大曬場上,一個震天動地噴嚏,它嘴裏的異物都掉了出來。
朱玉兄弟倆,
十三郎的一雙娘子,
羅長子和七把叉,
還有一隻大螃蟹,
幾十個大富鎮的鎮民,還有趙永紅他們一夥。
最後從龍口裏飛出來羅長子的那隻叫烏雲蓋雪的鬥雞來,它的嘴裏還拉著網住蜈蚣精鄭貴的纏繞網。
被龍爪致命一握的刀壽光又顯出了原形,蟹背上還插著朱玉的那柄三棱刺……在龍口裏,他就已經被朱玉的纏繞網困住了,現在看上去很老實的樣子,天知道他們在龍口裏還經曆了怎麼樣的激烈戰鬥?
“娘子,朱臨,七把叉你們沒事嗎?”
“我們沒事,剛才我還在擔心你呢!”秋荷和馨蘭剛才轉了無數圈,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並無大礙。見隻穿著大褲衩的十三郎跑過來,趕緊起身,整理身上濕乎乎的裙子。
羅長子和七把叉麵對麵坐在地上,腳抵腳一起發著呆,本就看上去很頹廢的羅長子,頭發被螯足削去一片,七把叉的新長袍全是汙泥,兩人除模樣有些搞笑外,不見有新傷……
就是被朱臨抱在懷裏的朱玉情況有些不好,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朱臨,你大哥能撐住嗎?”
十三郎焦急地問道。
“我剛才喂他吃了瓶龍山白藥,給他輸了點仙蜜,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他主要是失血太多,完全康複的話,我判斷至少需要三個月。”
秋荷和馨蘭一人拉過朱玉的一隻手,開始往他的體內傳輸仙蜜。
“兩位嫂子,剛才惡鬥一場,你們的身體也很虛弱……”朱臨見兩位嫂子臉色發白,正是需要好好調息的時候,這時候輸出仙蜜,很可能對身體造成傷害,勸阻道。
“朱兄弟,我們是一家人,你什麼都別說了……”馨蘭平靜地答道。
剛才朱玉為了搭救十三郎,不顧生死的奮力一擊,秋荷和馨蘭全都看在眼裏,現在朱玉全身是血,神捕營上好的盔甲都被刺破了那麼大的兩個大洞,可想而知他受的傷有多重。
“啊切——!”
衣著清涼的十三郎忍不住打了噴嚏。
正在接受幾十個死裏逃生的鎮民三跪九磕大禮的大金龍,警覺地扭頭看了看十三郎,有些留戀地回頭看了看那些鎮民,全身抖動起來。
龍軀開始急劇縮小,在最後一片晚霞裏,所有的鱗片都收了起來,透明的身軀短暫一顯後,變回一件輕飄飄略顯騷氣的鵝黃長袍,披回到了十三郎的身上。
“謝謝啊,大金龍,今天多虧了你。”
十三郎愛惜地撫摸著嶄新的長袍,他做夢都沒想到師傅送給自己的長袍是五爪金龍變的寶貝,而且還不用吃東西。凶狠的蟹精幾個人都對付不了,它龍尾一甩輕輕鬆鬆解決了。
那些鎮民以為是十三郎施法搭救了他們,又衝著十三郎一通磕頭跪拜。
“不用謝我,大家都趕快回家看看吧……”
鎮民們紛紛散去……
躲在地窖裏的蟠桃園園丁,在河水退去後,紛紛出了地窖,大金龍降服肆虐河水這場大戲,他們全都看到了,他們以為站在龍首揮動三棱刺的楊仙吏,是大戲的主導,見大金龍降落,紛紛趕了過來……
“歐陽大哥,你抓緊時間點個名,看看有沒有少了誰?”十三郎吩咐道。
“是!大家五人一隊,抓緊站好……”
正在大家亂糟糟列隊的時候,朱玉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三弟,我沒事,你趕緊帶人到七星樓賭館去一趟,務必將賭館老板控製住……”
“朱三哥,我娘還在他的手上……我和我爹跟你一起去。”
七把叉從地上跳了起來,把父親羅長子也拉了起來。
“我去,我有龍鱗衣保護,我誰也不怕……”十三郎嗖地抽出三棱刺來。
“馨蘭妹妹,我們也做一個分工,你留下照顧朱大哥,我跟官人一道去,萬一有事也好有個照應。”
秋荷對十三郎還是放心不下……
蟠桃園舊部見十三郎還有事的樣子,甚至都沒聽清他在說什麼,紛紛喊道:“楊仙吏,別把我們忘了……楊仙吏,有事盡管吩咐……楊仙吏,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跟你一起去……”
被腰鼓震得腦袋暈暈的婁阿鼠尖著嗓子也大聲喊道:“楊仙吏,我樓良子願意做您的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