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2)

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請客吃飯回到家後,爸爸問我未來想幹什麼。

“子承父業罷了。”

我沒有跟他說真話。

這話我隻在沒人的地方說。

“我想為患者做些什麼。”

這樣的理想要讓爸爸聽到的話,會氣死吧,這比跑去偏遠山區做吃力不討好的誌願者還要荒謬,當誌願者就算賺不了錢,好歹也算是造福社會,幫助患者……

“你還嫌這幫禍害傳染的疾病不夠多啊!”

這是得知我理想後的同學說過的話語。

他會這麼說也是理所當然,畢竟我國每年死去的六百三十四萬人中,因為患者而死的就占了其中的八成,不止我國,全世界都是如此,在長生藥普及的當下,壽終正寢的人已經很少了,在醫療技術如此發達的當今,能威脅人類性命的,除了人類本身外,就隻有患者了。

每年都要反對患者住院的遊行隊伍。

“既然早晚要病死,那給他們個痛快不是更好嗎?”

“死是最好的解脫。”

網上的說法更是紮人心扉。

雖然也有說好話的,但也就局限於說說,幾乎沒有人會去做,至少我沒有聽說過,所以我就想去做些什麼。

外人都會覺得我有病,跟這些患者是同類,但其實我確實差點就變成他們的同類了。

事情發生在我九歲那年,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那時我因為數學成績差,老師將班上的學習委員拉來給我當同桌,她是個很負責任的班幹部,正因為太負責任,有些地方弄得我很頭大,她幾乎時刻都盯著我,連我值日是否認真都要管。

那天正是我值日,於是我早早地出發去學校了,由於走得匆忙,導致我口罩忘帶。剛到教室門口,就看到門開著,我昨天走得時候明明鎖門了,顯然是她先到了,我本想抱怨幾句的,不想進門後就發現她臉頰通紅地趴在桌子上,怎麼喊都沒有反應,我摸她的額頭,感覺很燙,看來是發燒,我連忙送她去醫務室,如今為了預防患者,學校的醫務室都是由那些國家的大醫院負責的,設備不比那些大診所差,而且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當我扶著她進醫務室時,三個醫生都在,他們帶著口罩,臉看不清,我立刻向他們求助,他們沒有立刻上前幫我,而是先用一個好像很高級的紅外線溫度計測她的體溫,那溫度計剛打開就滴滴叫了起來,我當時還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就那樣傻傻地被他們請進了隔離室,當我意識到不對時已經太遲了,救護車到了,上麵那些穿著防護服,像機器人似的醫生見我反抗直接把我給弄暈了。

當我醒來時,已經被關進了觀察醫院的病房,那病房跟我的房間差不多大小,還帶衛生間,但房間裏除了一張床一副桌椅外什麼都沒有,飯菜一點都不和我的胃口,不論我怎麼喊,那些看不到真麵目的護士都不會開門,我的手上被插了采血的管子,每天早上都會有護士來抽我的血。

父母親戚來探望,就跟探監似的,隔著塊厚玻璃通電話。

爸爸媽媽讓我忍耐,都安慰我說過幾天就能出去了,但過了好幾個“幾天”都沒能出去,幸好我讓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他們送了些可以解乏的東西進來,讓我不至於無聊死,被關了一個星期,看著作業本都覺得有趣,但作業畢竟還是作業,不可能真的用於娛樂,玩具雖然好玩,但沒有人陪我,玩幾次就沒意思了,最終還是外婆送的一本叫龜息大法的舊書拯救了我,那是外婆她們那個年代用來抗瘟疫的主要手段,說白了就是強身健體的方法,即便如此我外公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