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程雲襄一回台灣就住進秦宅,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人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她不信老天不幫她。

秦慕堯走進門,她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衝向他,甜甜的嚷道:“姐夫,你回來了啊!”

“怎麼還沒睡?”他問道。

“你還沒回家我怎麼也睡不著的。”

程雲襄天天姐夫長姐夫短的叫著秦慕堯,一開始他很不習慣,他雖和雲襄的姐姐有婚約,可是畢竟還沒結婚,並無夫妻之名,叫他姐夫不免有些不合適,他不隻一次出言阻止,雲襄還是依然故我,不過久而久之他也懶得再費唇舌糾正,反正她也不會聽,就由她這麼叫著,他也沒什麼損失。

“我工作忙,天天要加班,你別等我了。”

“姐夫,你說我可不可以搬到你隔壁房睡啊?”她嬌媚一笑。

“為什麼要搬到我隔壁房睡,你現在睡的地方不好嗎?”他拉下頸上的領帶,走上樓。

程雲襄跟著上樓,嘟起小嘴說道:“我現在睡的房間一早就有一對不知哪裏來的鳥兒啁啾著,好吵呢,我沒那麼早起,它們一叫我就心煩。”

“那就早點睡,自然能早起。”

“你每天都這麼晚回來我怎麼早睡啊。”她跟著他走進房裏。

“出去,我要洗澡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向紅木衣櫃拿捏洗的衣物。

“不出去,我在這裏陪你說話,你一邊洗澡我一邊說話,姐夫才不會無聊。”她已經決定了,今生今世就是要纏著他,不管他願不願意。

“我洗澡不聊天。”他看她一眼,知道她心裏打什麼鬼主意。

“你在裏麵我在外麵有什麼關係,姐夫好保守。”她看著他笑著,一屁股坐在絲絨床上。

“出去!”他又正色說了一次。

“不出去,姐夫……”她特別提高尾音叫著姐夫。

他把她從床上拉起,“出去,別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想陪姐夫嘛,自從雲華過世之後你就沒好好笑過,我要代替雲華讓你笑,姐夫……不要拒人於千裏之外嘛!”她反身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他將她拉開,一臉嚴厲,“你這樣成何體統?”。“姐夫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為什麼一直裝胡塗?”她倍感委屈。

“你看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很不喜歡你這樣,我才和水夢說你懂事不少,怎麼又說這些話?”

程雲襄一聽到秦慕堯口中說出女人的名字,心中警鈴立刻大響:“姐夫見過水夢了?”

“是啁,你去法國不就是她的意思?”

她點點頭,“姐夫覺得她人怎樣?”

“什麼人怎樣?”

“水夢啊,姐夫不覺得她長得不錯嗎?”程雲襄小心翼翼的探問。

她不能容忍姐夫心裏有別的女人,她對付一個死去的姐姐已經夠辛苦了,若還要對付另一個活著的女人她還有勝算嗎?

秦慕堯的耐性快耗盡,“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我想知道她在姐夫心底是不是有了分量?”

他不想回答,“好了,你出去吧,讓我好好洗個澡。”

“我不出去,就是不出去。”她賴皮的喊著。

他隻好將她輕推出門外然後把門關上上鎖,不把她在門外的叫囂當一回事。

“姐夫……你開門啦,我要陪你聊天,你怎麼可以不理我?”

她愛的姐夫,心裏卻沒有她,她的心裏比最苦的黃蓮還苦,她寧願不曾認識這個男人。

水夢把餘憶非和溫靄靄介紹進父親的公司工作,兩人都為水夢擔心,一日三人聚在餘憶非家吃飯,吃完飯後三人喝茶聊天。

“我覺得很不安。”餘憶非苦著一張臉。

“為什麼不安?”水夢一笑,她必須故作堅強。

“不知道,就是很不安,我們都拿了好處卻一點也沒付出,這樣對你很不公平。”餘憶非帶著歉意說。

溫靄靄接著有感而發道:“憶非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不能白白任你去犧牲。”

“秦先生要幫忙為什麼你不同意?”餘憶非一直想問,終於有機會問出口了。

“我怎能同意?”

“一個人願意無條件幫忙為什麼不同意?”溫靄靄有不同想法,她生長的環境一直都很平順,對於別人的付出一向理所當然的接受,她不覺得受人好處一定要報答。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答應。”水夢說道。

秦慕堯會提議幫她,她當然受寵若驚,可是她不能接受,因。

為她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她和自己的父親那麼久不見,一見麵就是要她提供協助,連自己親生的父親都不能無私的對她蚌了,她憑什麼去相信一個和她無血緣關係、非親非故的秦慕堯會無條件幫她?

“以後有錢再慢慢還啊。”餘憶非務實的道。

“什麼時候會有錢?”水夢無奈一笑。

餘憶非聳肩,“不知道,總有一天會有錢吧。”不管用什麼辦法,她一定要有錢。

“憶非說的對,我們總有一天會有錢,我不相信我們一輩子發不了財。”溫靄靄附議道。

其實這段時間她也曾經回家借過錢,可掌管家裏經濟大權的後媽實在太厲害,死也不肯把錢借她,她還因此和家裏大吵了一架。

“不能,我承受不起。”

水夢不是裝清高……就是因為她對他有感覺,所以不想欠他,所謂“不求人,一般高”,她怎能一邊欠他人情一邊暗暗喜歡他?她不想把愛情和恩情混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