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無撼可是我有憾。”她突然感傷起來,也許因為他就要結婚了,也許因為他身上的病,她不知道哪一個原因比例多些。
“你有何撼?”
“你好殘忍,明明心知肚明還反過來問我,不過我是看淡了啦,你是不可能不愛水仙改愛我的,本以為我等了大半生,水仙死後我的機會來了,沒想到你不隻沒從夢裏醒來,還決定在夢裏加入新人繼續做下去,如果這一輩子到死還是這樣,我也認了。”
“我以為我們說得很清楚了。”他有些愧疚。
“我又沒說什麼,我知道你說得很清楚啊,我也知道你不愛我就是不愛我啊,放心,我不是那種會逼男人就範的人,要逼我早就逼了,不會等到今天。”黃伶很認命。
“你…”他歎了一聲,“我說過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你就是死心眼。”
“你說我死心眼,你自己何嚐不是,算了,我們沒有必要五十步笑百步,現在你的身體狀況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你讓水仙的女兒太早守寡。”她笑著打趣。
黃伶對遊猛實的愛不言而喻。
“我會動手術,可是要等到我結婚之後。”
“什麼時候結婚?”這種手術可是不能拖的。
“本來要等到明年,可是我等不及了,我下個月就要結婚。”
“所以你才會先回來,不直接留在那裏開刀?”她明白了。
“你很想大笑對不對?覺得我像個年輕小夥子一樣猴急。”他自己也這麼覺得。
她說不出真心話,怕惹他不快。
水夢無助的坐在柔軟的床上,心緒紛亂。
她好想逃開,她根本不想嫁給遊猛實,一點都不想,她那盛拿來說服自己和別人的高調言論她一點也不相信。
秦慕堯說對了,她一直在勉強自己做這件絲毫喜悅都無的事,她答應父親會幫他忙,可是她現在卻後悔了,她居然會為了錢嫁給不愛的人。
可是她能怎樣?後來她才知道父親曾經同意要幫她出的違約金,事實上也是遊猛實付的,遊猛實把錢彙進她的戶頭,父親包裝了他說的話,而她當時相信了。
現在,遊猛實生病了,她更不可能離開他,否則外人會怎麼談論這件事?人言可畏啊。
誰能救救她?她一點也不瀟灑,一點也不想認命,但是她卻無計可施。
婚期訂在下個月,她一想到就害怕,是她的任性害了自己,當初秦慕堯說要幫她的忙,是她自命清高把人家的好意往外推的,如今事到臨頭才知害怕……
如果母親在世就好了,母親是一個聰明的人,總能把許多事看得比別人透徹,母親一定能夠告訴她該怎麼辦;敲門聲響起,“夢,你睡了嗎?”
她拭了拭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她開了門,讓遊猛實進來。
“遊伯伯怎麼也還沒睡啊?”她以為這個屋子裏的人全睡了。
遊猛實拉著她的手坐到沙發上,定定地看著她,“你是不是哭了?”
“沒有,我沒有哭,我正準備關燈睡覺,遊伯伯也應該要睡了,您身體不好不能熬夜的。”
“我酌病沒什麼,人到了一定年歲就會生病,我不怕,有韓卓的醫療團隊,我再活二十年不是問題。”
他自信滿滿地說道。
“我相信遊伯伯的身體一定可以康複的。”
遊猛實一笑。
“我比較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為什麼?”她看著癡情的遊猛實,明明愛的是她的母親,卻把她當作母親的影子,她不是母親,他還是覺得她僵他的癡情夢。
“我怕你變心,真的好怕好怕……你知道嗎?雖然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可是我還是覺得它一點也不真實,好像我正在做一場美夢。我和你媽媽無法在一起,卻由你來替她完成這個夢,把我從無望的愛裏拯救出來。”
遊猛實有一點好笑於自己的擔心,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情也識有發生在愛情上頭,他不曾如此。
是的,他的心裏一直存有幾許遺憾,總認為自己當年應該更勇敢一些,如果自己不退讓,或許水仙不會選擇鍾惜劍,可是伊“不會的,遊伯伯……我不會變心的。”
有感於他的癡心一片,她什麼心裏話也不能說,她不能傷這個男人的心,他是一個好人,隻是太愛她的母親了,她如果再傷他的心,她真擔心他的身體支撐不住。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是真心話,我知道遊伯伯會對我很好。”
“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遊伯伯,我一點也不想做你的長輩。”他看著她美麗無雙,年輕嬌秀的臉龐,仿佛看見當年的水仙,他愛的水仙花。
她猶豫的點點頭,“我會改口,請給我一點時間。”
“你是個好女孩,我不會虧待你的,我的財產將來全都是你的。”他承諾道。
“不……不要留給我任何東西,我不需要。”
她已經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團糟了,不需要再加入其他東西,尤其那些更不是她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