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打的離開,“阿明”打了個電話給俞巧,小兩口這麼些天沒見,想是度蜜月去了。他們五個去了網吧,我不喜歡網吧的氛圍,作了個簡單的道別,一個人抽著煙準備回家。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嘴裏哈出的是煙氣還是寒氣,手機響起來,估計是老媽,掏出手機,是個陌生號碼,可能是哪個兄弟打過來的。
“喂…”
“泰哥嗎?”是個女的,語調聽起來有點急促。
“是我,哪位?”能是誰?還是講普通話的,敢情我認識的女孩中貌似都是本地人。
“我是思怡,在金色年華給你按摩的時候,你給我留的電話號碼。”
“思怡?”一時沒想起來。
“就是半年前你在金色年華洗頭的時候,不是你給我留的號碼嗎?”話腔好象更急促了。
“哦,記起來了,有什麼事嗎?”聽她這麼一提醒,開始有了印象,那個可憐的洗頭妹。
“我現在在零度酒吧打工,有幾個人硬要我晚上陪他們,還想在酒裏下藥。”能聽得見她頻繁跺腳的聲音。
“那你溜掉不就成了。”話是那麼說,其實也知道沒那麼簡單,要不染她也不會找上我。
“他們盯著我不放,我假裝喝醉酒才跑進廁所打電話給你的,外麵還有人守著,看起來很凶,你能過來幫我脫身嗎?”電話那頭開始有了抽泣聲。
“那好,你躲在廁所先不要出來,我到了打電話給你。”
零度酒吧是狗頭幫的地盤,連裏麵的保安都是他們的人,我去了就等於是送死。而我又答應過,如果她有什麼麻煩的話我一定會去幫忙。想到讓“老板”他們一起過去幫忙,不過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不能因為女人連累兄弟,更何況是為一個隻有一麵之緣,萍水相逢的女人。
一個人攔了輛的士,到零度酒吧附近的一個夜市買了把五四式仿真槍,希望可以魚目混珠瞞天過海,直奔零度酒吧,到門口:
“喂,我到了,你出來,到時候你假裝是我女朋友,不然我沒辦法幫你脫身。”江湖規矩,要想帶走一個人,必須有個來曆。
“哦,知,知道。”僅說出三個字,卻發出四個音來,而且話音有點顫,應該是害怕引起的。
點起一根煙,走進酒吧,強壓住加速的心跳,隻見思怡剛從廁所出來,走向大廳。後麵跟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天在超市二樓把我架起來的那個。對麵中央坐著的是狗頭幫的老大“瘋狗”,還有“黑牛”,“師爺”,“三楞”等得力幹將也在,全是厲害角色,看來麻煩大了。
“你個小太妹,上個廁所都快一個多鍾頭了,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招。我們老大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都說“師爺”是個馬屁精,今日親眼所見,果然不同凡響。
“思怡,你怎麼在這裏,快跟我回家。”上前假裝拉她回去,心跳得更厲害。
“我還以為誰呢?又是你,剛還見你在火鍋城,怎麼又在這裏冒出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也就這點狐假虎威的伎倆。
“管你什麼地方,我隻知道帶我女朋友回家。”心跳還在繼續,不過事已至此,退卻隻會死得更慘。
“我操,怎麼到處有你馬子,上次那個是你馬子,這個又是,你以為你是百搭王子啊。”說完就伸手給“瘋狗”點煙,這個時候還不忘拍馬屁,堪稱天下馬精之王,屁精之父都不足為過。
“這是我的家事,輪不到你來管。”盡量穩定陣腳,心亂而神色不亂,絕不能讓對方看出我的心虛。
“阿泰,上次放你一馬,你還別不識好歹。”“三楞”滅掉煙,“今天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手一揮,示意動手。
“都別動,不然我一槍打爆他的頭。”快速掏出別在腰後的五四式,將槍口對向瘋狗,“三楞”急忙撲上去擋在瘋狗身前,佩服他的忠心。
“小子,夠拽,有種,我欣賞你。”瘋狗果然是瘋狗,臨危不亂,隻見他推開“三楞”,雙手鼓起掌來,他也料定隻要不逼急我,我是不敢開槍的。
“拿把破鐵架就想嚇唬我們,有膽量你就開槍。”“師爺”又開始充當馬後炮角色,沒想到遭來“黑牛”一巴掌,“你想瘋狗哥死啊,老大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拉你一起陪葬。”
“要不要先讓你吃顆花生米嚐嚐鮮。”把槍口轉向“師爺”,這下他沒敢再吭一聲。見我掉轉槍口,幾個人立馬湧了上來。迅速把槍頭重新轉向“瘋狗”,那幾個家夥又停住腳步。
“好,今天算你走運,我放過你,下次就難說了,我欣賞你的膽色,但更討厭你手裏的家夥。”“瘋狗”發話,誰也不敢阻攔。拉上思怡的手退出酒吧,槍口還是對著裏麵,他們跟到門口見我沒有絲毫放鬆,也就撤了回去。攔下的士,潛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