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發現被單上一灘暗紅,被子也到處開花,沒想到這是她的第一次,意外,驚喜。接到阿明電話,大家已經在日山腳下。
“我出去有事,要不要一起去。”摟在懷裏。
“你們男人做事我去不方便,還是在家把被單洗洗幹淨,看起來很惡心。”她指著沾滿血斑的被單。
她在認真地搓洗被套被單,還有我換下來的髒衣服,冷水冒著寒氣,老媽看在眼裏,很滿意的樣子。洗刷完畢,阿明又打電話過來催。
“我不吃中飯了,出去有事。”思怡目送我出門,眨眼,微笑,老媽跟她不知念叨著什麼,可能又在說我“壞話”。
有點累,攔下一輛三輪車,問師傅借了個火把煙點起,也順手扔他一根。
“小夥子,去哪?”
“到日山腳下停。”
“去看望故人?”日山以前被稱為亂葬崗,現已改造成公墓區。
“見個朋友。”衝他笑一下。
“我的小兒子跟你差不多大,叫小六,讀書不好好讀,整天就知道結交些狐朋狗友。”無意中的一句話觸動我的心扉。我能說什麼?還是衝他笑笑。到達日山,車子停下,見他們一個個蹲著抽煙。
“不好意思,遲到了,我還以為是下午。”讓大夥等那麼久,實在難為情,趕忙下車小跑過去。
“這樣等一下倒沒關係,關鍵時刻能準時就行了。”“花臉”笑著迎了上來。
“聽說前天晚上你大鬧零度酒吧,還帶回來個標致MM,夠拉風的啊你。”“老板”拍拍我的肩膀。
“你們怎麼知道?”要在戰爭時期,這幫人定是情報科的好苗子,可惜生錯年代了。
“現在誰不知道你泰哥大名啊?連瘋狗都差點被你做掉。”“大粗”依偎上來,這體重,壓得我喘不過氣。
“家夥呢?哪裏搞來的?還有那靚MM在哪啊?”“牌位”又湊過來。
“家夥?夜市上多的是,要不你也去買把耍耍。”
“行啊你,都成小兵張嘎了,快說快說,MM呢?”一提MM,“花臉”就開始興奮。
“在家洗衣服。”我幫“花臉”把煙點上。
“這麼快就金屋藏嬌,過幾天不會就成家立業,退隱江湖了吧。”
“好了好了,我看阿泰兩個晚上的蜜月,也夠累的,今天遲到就不追究他了。”
大家說笑著上山,來到阿健墳前,大家一陣沉默,點起煙,代替香火祭拜,希望他能保佑我們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爬上頂峰,寒氣衝心,迷霧茫茫,找了塊空地坐下。
“該選出一個代表了,沒有向心力就辦不成大事,大家提提意見,我選阿泰。”“老版”第一個舉手選我,大家紛紛表示讚成。
“我?就別開玩笑了,論文,老板德才兼備,又有威望,論武,大粗一隻手可以把我打撂倒在地,不行不行。”
“又不是叫你做老大,以後照樣兄弟平等,就選個精神領袖嘛,就你了,再推辭就動搖兄弟軍心了。”“花臉”站出來。
“阿泰,兄弟們選你就相信你能行,再說你剛給了狗頭幫一個下馬威,有威望,隻要你站出來帶頭肯定就會有更多的人加入我們,就別再推來推去的。”“光頭”一向很少說話。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擔著,最重要的還是大家兄弟團結一心。”勉強答應下來。
七個曾同甘共苦,生死同舟過的兄弟,再加上“猴子”,八個人脫下衣服,光著膀子,迎麵寒風,頭頂蒼天,下跪黃土起誓:
“天地為證,我們八人在此日山結為生死兄弟,有福共享,有難同受,不求同生共亡,但求平安老死。”
一叩蒼天,二叩土地,三叩阿健,再叩關二哥,日山上,八兄弟再次擊掌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