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心虛,是一種本能。
當二人見到突然出現的許向晚,本能地麵露尷尬,當然,很快,他們就鎮定如常。
許庭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說道:“向晚,你來了。”
“對,我來了。”許向晚冷冷地回著,雙眼緊緊地盯著他。
許庭被她目不轉睛的冷意盯得渾身不自在。
“坐吧。”許庭側身,想讓她先進去。
許向晚沒有動,隻是冰冷地問道:“你知道我的來意,你直接告訴我答案即可。”
她來就是讓爸爸想辦法撤訴,她明知成功的機率微乎其微,卻依舊不死心。
不等許庭回答,袁晴便站了出來,直接回道:“你媽殺了我爸,她非死不可。”
許向晚卻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是盯著許庭,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的答案。”
被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麼怒視,許庭氣道:“你就是這麼跟你的爸爸說話的嗎?”
“那兩個字你會寫嗎?”
“你……”許庭被她氣得額頭暴了青筋。
他望著女兒那張沒有感情的臉,不由得想起了她剛出生的時候,小小的一團,白白嫩嫩,粉粉的嘴唇可愛得讓人心都會化掉,她是他第一個孩子,他曾經將她視為掌中寶。
“我要答案。”許向晚再一次逼問。
許庭微微閉上眼,然後睜開,回她:“你媽犯的是死罪,沒人能幫。”
他原本打算唱一翻苦情戲忽悠年少的女兒,可當她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許庭發現他完全不了解這個女兒。
或者說,他不了解他的每一個女兒。
許向晚依舊站得很直,眼裏除了冷,什麼都沒有。
空氣有一瞬間的停頓,而後,她從包裏拿出一個木頭雕刻的娃娃,小巧一隻。
“我和你就像它一樣,恩斷義絕。”說完,許向晚將手上的東西折成兩半,毫不猶豫的將它甩在了許庭的臉上,發出了“啪”的一聲響。
許向晚聽到了木頭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沉重而痛徹心扉。
許庭和袁晴當場都僵掉。
當許向晚毫無顧念轉身離去時,袁晴才反應過來,怒罵道:“許向晚,以後有你好看的。”
許庭看著那被分成兩半的雕刻娃娃,目瞪口呆。
那是許向晚兩歲時,他給她雕刻的生日禮物,也是他送給她的唯一禮物,如果不是此刻看到,他壓根就不會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你怎麼樣?有沒有傷著啊?”袁晴轉而又關心地問自己的老公,見著左臉頰上的紅印,她伸手撫摸著,“你也真是,見著她扔東西,就不知道躲一下嗎?”
袁晴一邊說著,一邊將地上的娃娃用力地踩著。
“差不多就行了,許向晚姐妹有什麼好,哪個都不認你。多想想我們聰明可愛的兒子和漂亮得體的女兒,他們才是真把你當爸爸的人。”
說完這話,袁晴也不管許庭怎麼想,拉著他的手便往外走。
隻留下破碎的雕刻娃娃散在一處,而後,被人當垃圾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