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風沉默,老張頭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我師徒一場,不要搞的這麼傷感,要是有緣我們還能再見。“
楚風心中一動,站起了身子,眼眶有些發紅,“師父,你要是走了,以後誰教我練功……”
老張頭麵露感慨了歎了口氣,起身說道:“該教的我都教給你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悟了,好了,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說著不容分說便將楚風往出推。
楚風著急道:”師父,我今天還沒有練功呢……“
老張頭擺了擺手,“今天不練了,明天一大早你來接我去車站,快走吧。”
楚風還想說什麼,卻已被老張頭推出了屋子,反手便將房門關了起來,任憑楚風說什麼門內的老張頭都沒有任何回應。
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楚風對著屋門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騎車離開了修理鋪,門內的老張頭也已是老淚縱橫。
楚風的家在九區的四十四號街道,為了便於管理,每座希望城都會根據幸存者的數量劃分出對應的街道,九區一共有五十條街道。
其中一號和二號街道屬於高保區,居住的都是是軍方和管委會的家屬,其餘的四十八條街道屬於普保區,居住的則多是從各地來的幸存者。
在地域上也有所劃分,高保區緊挨著軍方的城防營大院,普保區則遍布整個希望城九區。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每條街道上都亮起了路燈,而行人也大都回到了自己家中,這是因為一來為了節省資源,所有城區實行統一供電,二來為了便於管理實行宵禁製度。
宵禁時間從晚七點開始到次日早晨七點,供電時間根據季節變化而定,秋冬為一個小時,春夏則隻有半個小時。
宵禁之後大街上除了負責巡邏的軍方人員和有臨時公務的管委會工作人員,其他所有居民不得上街,否則按妨礙公務罪論處。
楚風和李萍的家是一座兩居室的簡易房,打開屋門楚風看到了那隻熟悉的保溫餐缸以及下邊壓著的一張紙條,紙條是李萍留下的,說自己今晚值班,飯她已經做好放在了保溫缸內讓楚風吃完早點休息。
由於要給大魁加班修車,再吃飯的話時間肯定來不及,所以楚風隨手將保溫缸塞進背包,在紙條背麵寫明了原因便連忙出了門直奔火車站而去。
此時距離宵禁還有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街道上已經看不見任何行人,楚風一路猛蹬著自行車,總算在宵禁開始前趕到了火車站。
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火車站內實行的是二十四小時供電,但前提是留置人員的活動範圍隻限車站內部,同樣不允許外出。
看車棚的老周頭同時還負責著看大門的工作,隻等楚風一進來老周頭便連忙關住了大門。
“你小子怎麼總是這麼冒冒失失的,也不看著點時間,要是讓巡防隊的人抓住了,我看你怎麼辦!”老周頭一邊沒好氣地數落著楚風,一邊不放心的又從門縫間向外看了看。
“您老消消氣兒,下次我一定改。”楚風笑著撓了撓頭。
“下次下次,這話你小子也不知道說過多少回了,我這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來了,要真讓逮住了還得連累我。”老周頭背著手看了看楚風,“又沒顧上吃飯吧,我屋裏還有早上剩下的兩個饅頭,我給你拿去。”
“謝了周大爺,這次我帶著飯呢,”楚風笑著拍了拍自己的挎包。。
“這麼大小夥子,這點飯那能吃飽,等著我給你拿去。”老周頭說著便轉身向自己屋中走去。
望著老周頭的背影,楚風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師父,心中不由得一動,喉嚨一緊,鼻子裏就是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