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真是令人盛情難卻啊。”郭岱贏嗬嗬笑著。
封弼其不著聲色地橫過兩人之間,抓著她的手往外走。
“喂、喂,你幹什麼啊?!”啊~救命啊!
“走走走~”眾人見狀起哄著。
兩人被一票人給拱到樓上套房,在眾目睽睽之下踏進了那扇門。
“別想落跑,我們會在這裏守到天亮。”郭岱贏哈哈笑著,身後一群學弟妹也個個笑得天花亂墜,有幾分鬧洞房的味道。
“一群瘋子!”羽必夏不爽地當他們的麵甩上門。
她錯了、錯了~早就知道那群瘋子唯恐天下不亂,她應該早早嗑完,收工回家,而不是笨得被攪入遊戲之中,被推進不見天日的深淵裏。
厚~煩耶!
火大地踹了下門,卻聽見溫溫的聲音平穩而淡漠地傳來:“就不信他們真會守到天亮,待個一個鍾頭,就可以準備走人了。”
羽必夏回頭,澄澈瑩亮貓眼透著殺氣。“你白目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人是瘋子?不要理他們不就好了,你抓著我幹嘛?”
還喝酒咧,嗄?一付置之度外的樣子,也不想想她這麼狼狽是誰害的?
隻要他不開口,她絕對有辦法對付那群瘋子,可就因為他極端白目,現在好啦,有得瞧了。
“要不你先走。”端著酒和漾著漂亮木莓色酒液的水晶杯,他優雅走過她身旁,往高級緹花麵沙發一坐,打開電視,隨意轉動頻道。
“隻要你不抓著我,我剛才就能走了!”她哼著。
渾蛋,還敢一付給她天大恩情的欠揍模樣。
“你就這麼怕跟我獨處?”他突問,眉眼激將。
“我怕?哈,你在說笑嗎?”有什麼好怕的?
她沒有不安,更沒有驚慌,隻不過因為她明天一大早要去比稿,所以想要趕緊回家準備而已。
“既然不怕,那就賴在這裏到天亮不就好了?哪來這麼多廢話?”
羽必夏聞言,瀲灩貓眼眯出殺氣。“你說我在廢話?”不想理他,他倒是愈來愈囂張了?
“還是,你真的很怕跟我獨處?”他抬眼,黑眸閃過一絲挑釁。
“誰怕誰還不知道呢。”她哈哈兩聲,很故意地往他身旁一坐,搶著他的酒杯,搬空到底,然後也學他很挑釁很張狂地看著他。
封弼其看她兩眼,收回目光。“要喝酒,去拿酒杯,不要用我的。”
“稀罕。”她起身,拿了隻酒杯,順便再拿了瓶威士忌。
她開她的酒,用自己的杯子,可以了吧。
“等一下要是喝醉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送你回去的。”他好心提醒著。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她剛才在樓下已經喝了不少清酒,剛才偷喝他半杯的紅酒,現在又瞬間搬空一杯威士忌。
他預測,她差不多快要倒了。
“少瞧不起人,這麼一點酒哪可能醉?”她發噱。“就算我真的喝醉了,也不關你的事,這裏有的是床,醉了大睡一場就好。”
不是她自誇,而是她真的沒醉過,因為她向來有分寸。
酒是喜慶之物,她從不借酒澆愁。
“最好是這樣。”不再理她,封弼其喝著酒看著不知所雲的電視節目,空氣裏輕泛著對話的細微聲響,一男一女視對方為隱形。
一會,聽到脫衣的窸窣聲,封弼其側眼探去──“你幹嘛脫衣服?”濃眉皺起。
脫去西裝外套,她裏隻頭隻著一件貼身純白背心,依稀看見裏頭深色的內衣,看得出背心勾勒出她教人怦動的線條。
她是白癡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再加上酒精揮發,她是很想出事,是不是?
“熱啊!”啐他一口。
廢話,不然咧?
“如果想誘惑我,我建議你稍微打扮一下。”他一口搬空酒杯。
“×的,誰要誘惑你啊?”呸!“想跟我交往的男人可以繞島一圈了,我需要誘惑你?我又不是眼睛瞎了,搞不清楚狀況。”
“你就是眼睛瞎了,才會想要跟岱爺過夜。”他指的是剛才的事。
“你管我想跟誰過夜?”幹嘛,還要他蓋章允許啊?他算是哪根蔥、哪顆蒜啊?管得太未免太寬。
“我才懶得管。”他才不管她到底是想跟誰上床!
“最好如此!”有些惱火地再倒上一杯酒,發狠地瞪著他。“你就是太閑,麻煩你多把一些心思放在公事上,免得你家逃不過富不過三代的傳說,千萬別說我沒提醒你。”
“你管好你自己吧,還是多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老是為了接案子或為了得獎就拉製作人過夜。”他戲謔哂笑著。
“我去你的!誰跟製作人過夜?!”把酒杯一放,她橫過茶幾,居高臨下地瞪著他。
她接案子可都是經過比稿,再不就由唱片製作人自己找上門的,她哪裏需要賤價出售自己的身體?能夠拿獎,是她的實力和能耐,隻有他這渾蛋狗眼看人低,簡直是欠揍!
“還有誰呢?我可沒那必要。”他冷哼著,黑眸深沉。
“天曉得呢?聽說房中城最新招標到一筆國外的公共建設,誰知道你是怎麼標到的?”她唇角抽動,眼皮跳動,額角青筋暴現。“男人也有其功能,不是嗎?能賣身的可不隻是女人呢。”
“羽必夏,你嘴巴放幹淨一點!”封弼其沉不住氣地一把將她拽到身旁,怒目透著野獸凶悍的氣息。
“我才想要叫你去刷牙,封弼其!”盡管被他強壓在沙發上,但她還是很不怕死地跟他杠上。“惱羞成怒了吧!”
這個興風作浪的家夥,就是有他這種想法,她才會在這行走得這麼辛苦。
長得美麗有罪啊?!
哼,惱羞成怒了,是因為被她說對了,是吧?
兩人對峙著,凶狠淩厲的目光在兩人短距離的眼前廝殺交錯著,誰也沒有先開口,隻是嗅聞著彼此的氣息在逐漸接近中,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唇若有似無地刷過她的。
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近的?欸,是什麼時候變成這種姿勢的?
眼前這雙噙怒的黝黑眸瞳閃過數道她讀不出訊息的複雜光痕,性格又粗獷的俊臉彷若在隱忍著什麼。
“走開!”她有點慌。
她不喜歡無法掌控的狀況。
封弼其突地扯開笑意。“你怕我。”
她有種教人很想靠近的魔力,但她狡黠的眸卻很清楚地跟任何人劃下界線,他一直想要跨過那條界線,但……
“哈,笑話。你有種碰我嗎?”她戲謔哼笑著。
明明就是GAY,不要想在她麵前充當情聖!也許他瞞得過其他人,但她早已看穿了他武裝底下的真麵目。
“你想不想試試?”封弼其臉色愀變。敢問他有沒有種?
“來啊。”就不信他敢!
澄澈無垢的水眸倔強對上他具備懾服人心的無底眸瞳,然,在瞬間瞠圓,隻因他行動了。
綿細的吻如雨般落下,攫住她的唇,鑽入她的口腔裏頭,像陣狂野凶猛的風,滲入她的心版深處,滲透她的靈魂,掀起狂烈颶風,她搖晃著,閃動著,氣喘籲籲地任由他控製著她的呼息。
不給她反悔的機會,不允許她矜持或抵抗,須臾間,他將她拉進了似火熱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