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 3)

“慶祝……謝謝你,願意讓我回去執導。”這個借口不錯吧,不過她也真的很感激他就是了。

“小事一樁。”被道謝,他有些不自然。“既然你想導就導,隻要你身體狀況拿捏好,我是不會阻止你的。”

他反常地正經說話,連帶地害羽必夏跟著僵硬起來。

厚,幹麼這麼正經八百,囂張一點咩,真是!

“你還沒幹杯。”她想起任務,大力鼓吹著。

“這麼烈,你要我幹杯?”還沒吃飯耶,很容易醉的。

“嘖,沒酒量的家夥,這哪裏算烈了?下次帶你去喝調酒,讓你知道什麼叫烈。”她一臉不屑外加鄙視。

封弼其聞言,毫不客氣地一仰頭,幹。“可以了吧?”他一臉豪氣幹雲。

“要是我的話,通常是先幹三杯為敬啦。”她聳了聳肩,一臉不予置評。

“倒、酒!”敢瞧不起他?!

羽必夏趕緊倒酒,滿滿的,滿滿的,總共喝了三杯。

他的眼神渙散了,頭在暈了,卻很固執地強撐起寬實的軀體。撐起他不敗的尊嚴,可惜身體搖晃得有些可笑。

她笑著招呼。“吃飯了。”

“還吃什麼飯啊?”他沒好氣地道。

胃部像著火一樣,呼吸一次便感覺那熱辣的氣息翻湧而上,濃烈的酒精順著血液在他體內興風作浪,他毫無招架之力。

可惡,怎能在她麵前丟臉?

“怎麼了?”她放下筷子走到他身旁。

“沒事,我……”

封弼其撐著要站起身,突感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兜麵襲來,教他震了一下,羽必夏忙撐住他。

“來來,我先扶你到沙發上坐下。”她吃力地撐著他,把他往沙發一塞。“不會喝就別喝這麼快嘛。”

“我是因為空腹,下次等我吃飽再喝。”他倒在沙發上,緊閉著雙眼,飛揚的眉緊攏在眉間,像是難受極了。

羽必夏內疚了,有那麼一點點良心不安。

但不能怪她,她是為了替他傳子嗣,隻好請他多多包涵。

坐在沙發旁的地毯等著,幾分鍾過後,她輕聲開口,“封弼其?”他沒有回應,眼睛微張。“你還好吧?”

他沒有回答,再閉上眼。

Yes!就是這種狀況,醉了,但還有意識。

那麼,接下來就是——脫他褲子!

雙手貼上他家居的運動褲,隻要用力往下一拉,就可以……然而,她的手在抖,心在顫,感覺自己正在幹什麼下流見不得人的事,讓她打住了動作。

對,一定是因為燈光太亮,把燈關掉,順便把良心甩掉,那就對了。

如是想,她起身,動作俐落地關了燈,隻餘屋外的微弱燈光篩進落地窗前,她咽了咽口水,準備一鼓作氣——她不敢、她不能、她孬。

嗚嗚……她做不到!她到底是為了什麼,絞盡腦汁地想出這個笨方法的?

想了法子卻無法行動,她……笨到不可思議的境界去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她一生行事磊落光明,卻為了他,逼得自己不得不淪為采花大盜,實在是夠嘔的。

但要是不趕快行動,到時候日子會出很大的差錯,現實的壓力和麵對他的羞怯令她天人交戰,趴在床邊,她無力地呻吟著,突地想到——

對了,現在根本就是安全期,她幹麼急著行動?

羽必夏沉痛地低咒了聲。

笨捏!

“必夏……”

聽見他的喚聲,她立即抬眼,瞧他不知何時已坐起身,失焦的幽邃黑眸直瞅著自己。“怎麼了?”

“我……”他的聲音低啞帶著惑人磁性,眸底繾綣深情傾巢而出。

“嗄?”在他溫柔又強烈的注視之下,她感覺口幹舌燥,魂不附體般地驚顫起來,總覺得心底某種頑強的東西正在緩慢融化之中。

別這樣看她,她會小鹿亂撞,會胡思亂想,噢,這專門造孽的混球!

“我……”他輕輕地擁住她。

羽必夏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感覺他的擁抱像一張網,將她團密籠罩,而她竟甘於沉溺被束縛。

還不到時候,她可不想做白工,但若真是強悍侵略,她一個軟弱無力的女子,怕也是無法掙脫。

“我想吐……”

“……嗄?!”她驚呼的瞬間,伴隨著他可怕的嘔吐聲,她感覺到自己的背上傾泄某種黏稠的溫熱液體……“封弼其!你這個混蛋!我殺了你!”

居然敢吐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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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空氣中籠罩著不尋常的下沉氣流,熱得快要教人抓狂,過了中午之後,厚重的雲層仿若沾水的毯子往天空濃聚,風勢強勁地刮送著,清楚地訴說,台風真的來了。

封弼其趕到一處工地,脫下襯衫在現場指揮著,就怕才剛打完地基的工地現場,會因為台風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確定水溝疏通不會導致淹水,確定土層不會被水衝走,確定每個細節,希望整個作業不會影響到附近居民之後,雨勢已鬥大打下,瞬間風雲變色,狂風大作。

“總經理,你先上車吧。”詹之憲推著他。

“之憲,台風大約是什麼時候會登陸?”封弼其擔憂地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了,不知道必夏那頭的狀況如何。

今天一早,她趕著到飛逸,說是要先和藝術總監到片場確認搭景。

這個時間,不知道她回去了沒。

“總經理,氣象局發布大概五點開始,外圍環流就會開始影響陸地,若是台風路徑不變,一直朝西北西的方向移動的話,約在晚上七點過後,就會達十級以上陣風,雨勢也不小呢。”詹之憲清楚地說明台風動向,像個再明確不過的氣象主播。

“是嗎?”想了下,他坐進車內,先打了通電話回去。“吳嫂,必夏回去了嗎?”

“還沒呢,她有打電話回來說,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

“嗄?”這種天氣,她還不打算回家吃晚飯?!“吳嫂,你可以先回去了,風勢雨勢都不小,回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好的。”

掛斷電話之後,他隨即又打了通電話給羽必夏。“喂?必夏,你……”

“別吵,正忙!”喀的一聲,把他後頭未出口的話全都一口氣截斷。

封弼其瞪著電話,心想那個女人八成又在片場發飆了。

真是的,都沒想到他也會擔心嗎?居然聽也不聽,不管她了!

“之憲,先送我回公司。”思考片刻之後,封弼其作了決定。

看著車窗外,感覺車頂像是有人一桶一桶地倒著水,像條瀑布般地飛濺著。

回到公司將一些公事處理完畢,開著車要回家時,路上難得地出現稀疏的車潮,就連街上的人潮也空空蕩蕩,雨下得又斜又密又鬥大,風刮得又狂又烈又囂張。

如果他沒記錯,那個片場位在低窪處,雨下得這麼急。不知道會不會淹水。

念頭才閃過,還沒結算出結論,他的手已經很自然地轉動方向盤,一路朝她所在的片場而去,然而,一路披荊斬棘,卻突地發現已近在眼前的片場,卻得要跨越兩條早就淹到膝蓋的街。

才八點,風聲鏗鏘如鬼哭,雨勢磅礴似神號,看著昏晦的天色,突生一種世界末日般的錯覺感。

那女人肯定沒發覺外頭的情況如此可怕吧,說不定還為了搭景位置還是材質什麼的在大吼大叫咧。

而他又能如何?

誰要他擔心她?既然擔心,就不可能不睬她,隻是,他沒帶傘耶。

看著車窗外,再無奈,他也隻能頂著狂風暴雨,涉過淹水地帶前往片場了。

推開車門,頂著強風疾雨,他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