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有點人情味(1 / 2)

逃吧,這法子也行不通,且不說這裏的人都是楚吟風的人,再說,她能逃哪兒去,外麵還有一個暗影跟周楚暮,就算她能一時僥幸地逃到劍雨閣去,隻怕以周楚暮如今的能力,他也能讓她給找出來。

這真是讓她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安念雪低垂著頭,抱膝蜷縮在角落裏,臉上表情閃爍不停,她在心裏反複想著接下來要怎麼做。平時腦海裏轉得特別得快,今晚為何卻怎麼都想不到一個稱心如意的法子呢?

唉,怎麼辦啊?夏翎,你快告訴我,怎麼辦啊?安念雪下意識地一邊拍著腦門一邊喃喃自語。

楚吟風耳力非凡,在邊疆的人都是很敏感,他是聽到了安念雪的喃喃自語聲,但是沒聽出她講的是什麼。他微微側身,凝視著她,冷道:“你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

“拿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你必須得跟我回邊疆去。”楚吟風手一揚,一條也不算薄的毛毯就向安念雪身上飛去,他嘴角一咧,露出一個陰笑,冷道:“你可得做好心裏準備,我帶你回邊疆可不是為了享福。自個兒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我在將來的日子裏不懲罰你,哼!”

……

安念雪接過毛毯,將全身都包裹了起來,身子一下子就暖和了起來。望了眼楚吟風,心想,這廝還算有點人情味,不至於讓她今晚挨凍。

身子一暖和,腦袋瓜子也就靈活的轉動了起來。忽然想到與楚吟風在一起似乎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隻是這次沒有看到那個男人。以那個男人對她的印象,好像沒有楚吟風這麼偏激。

那照這麼說,如果去了邊疆,隻要去投靠那個男人,那她的人身安全不也就安全了嗎?嘿嘿,天無絕人之路。就這麼決定好了,明天不逃跑了,就乖乖地跟隨楚吟風走,然後到了軍營後,就去找那個男人。

嘿嘿,就這麼辦了。

安念雪想好了心事,無後顧之憂,便也安然入睡。今日已擔驚受怕了一天,是該好好的睡一覺了。眼下,楚吟風會救她,就不會對她怎麼樣。

因此,安念雪很快就睡得跟豬一樣沉,並且還發出了很大的打鼾聲。

楚吟風並沒有那麼快入睡,聽到安念雪的打鼾聲,雖沒有鼾聲如雷,但卻嚴重的擾亂了他的作息,他忽然不耐煩地站了起來,走到安念雪麵前,低頭伸腳輕踹了她幾腳,見她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微微側身,又睡了過去。

好在,這回倒是沒有打鼾,楚吟風也就作罷,饒恕了她一次。

一夜無夢。

翌日,雪停了,太陽難得的又出來了。

安念雪是在別人的猛踹之下醒來,一睜開迷茫的眼睛,就撞入到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中,那雙眼睛斜睨著她,愈發的變得幽深清冷了起來。

“起來,你還想睡到什麼時候!”楚吟風望著她,眼眸深處,深不可測。但是那流露去來的厭惡,似乎隻是一閃而過的光芒。

安念雪抬眸飛快的瞄了眼情緒似乎不太好的楚吟風,暗中撇撇嘴,微微伸了個懶腰,將毛毯一扔,嘴角扯出抹討好的笑容,站了起來,躬身道:“將軍早,昨晚睡得可好?”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楚吟風就來氣,桃花眼微眯,眯成危險的角度,斜視著安念雪,諷刺道:“要是有隻豬整晚在旁邊打鼾,你說你能睡好嗎?”

咦,什麼意思?他這比喻是意有所指嗎?他用那種眼睛瞪著自己做甚?

安念雪後知後覺,方得知他口中的那豬指的就是她自己。心下雖憤憤不平,但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她唯有忍氣吞聲,摸摸鼻子,訕笑道:“將軍,其實我睡覺很安穩妥當,從不發出聲音。昨晚興許是跟將軍在一起,覺得很有安全感,方才睡得有點沉……”

“廢話少說。”楚吟風眉頭一擰,不耐煩的打斷安念雪那喋喋不休的廢話,扔下一句:“快點去洗漱,等下就出發。”然後,他負著雙手就走出了帳篷。

安念雪緊隨而去。

外麵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之間一片混沌,滿山滿地都是薄薄的白霧,昨晚火堆裏留下的灰燼給地上的雪綴了另一道風景。

晨曦尚未升起,太陽還躲在雲層尚未出來。這個時候,也就早上六七點鍾,安念雪以為她跟楚吟風是最早起來,沒想到遠處那堆燃得正凶的火焰處蹲著八九個男子。

那群男子個個皮膚黝黑,寬肩體長,粗獷的臉上掛著爽朗的笑意。這些人一看便知,長年累月在邊疆成長,所曆練出來的一身結實的肌肉。

可楚吟風這廝長得就跟他們很不一樣,盡管身材高大,但不魁梧。臉型也俊美秀氣,不似這群人的粗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