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櫥窗倒映著梧桐樹影,阮兮推開綴滿鉚釘的潮牌店門,風鈴驚醒了趴在收銀台打盹的橘貓。
\"快看這個破洞設計!\"喬朵兒轉身時羊毛卷發掃過阮兮鼻尖,\"下周街拍我要搭那款鉚釘腰鏈。\"
阮兮笑著替她扶正歪掉的貝雷帽,指尖掠過垂落的流蘇:\"你經紀人和我說,上次你在電影節後台把咖啡潑在主編裙子上,也說了類似的話。\"
喬朵兒是娛樂圈屈指可數的甜妹係女藝人。
\"幸好我經紀人臨時借來刺繡披風救場!\"
喬朵兒突然從鏡子裏朝她眨眼,鑲著水鑽的美甲戳了戳她鎖骨,
\"倒是某人的草莓印,要不要用遮瑕膏......\"
玻璃門的風鈴突然叮咚作響,店員推著當季新款經過。
阮兮紅著臉把喬朵兒塞進試衣間:\"我們出來逛街的時候,我問了你的經紀人,你下午還有五套拍攝,你抓緊時間。\"
薄荷綠毛衣從簾子後拋出來。
喬朵兒悶悶的聲音混著衣料摩擦聲:\"我難得偷的半日閑,資本家壓榨女明星啦!等會要喝楊枝甘露補償!\"
阮兮聞言抿嘴一笑:“沒問題,我一會兒給你買,不走公司報銷。不過我看你好像胖了半斤,我隻能點不加糖的咯。”
“阮兮!”
喬朵兒的哀嚎聲從試衣間傳來。
“我的眼睛就是尺。”
阮兮從舞蹈學院的附中長大,對體重有近乎苛刻的要求。
後來又創辦的一景娛樂,她也是對旗下的練習生的體重異常敏感。
不過,林宜舟倒是從來沒讓她煩過體重的神。
正午陽光斜斜切進落地窗,阮兮倚在麂皮沙發翻看lookbook。
手機突然震動,林宜舟發來辦公室為背景的照片——他的喉結骨上有著隱隱約約的粉色印記。
\"在看什麼笑得這麼甜?\"
喬朵兒掀開簾子,oversize牛仔外套鬆垮垮掛在肩頭,銀色腰鏈在腰間晃出細碎光暈。
阮兮慌忙鎖屏:\"鄭秘書說......\"
\"知道啦知道啦!\"喬朵兒抓起當季最新款的香奈兒包,\"先去街角買楊枝甘露,我看到站姐鏡頭了。”
阮兮視線微掃,還真有一個人拿著攝像機在拍。
梧桐葉篩下的光斑在玻璃杯上跳躍。
阮兮和喬朵兒終於擺脫了站姐。
喬朵兒捧著楊枝甘露倒退著走路:\"我跟你說,這家店在ins上超火......\"
話音未落,奶茶突然潑在香奈兒外套袖口,西柚果肉在雪紡麵料上洇開橘色水痕。
\"我車裏有備用衣服!\"
喬朵兒手忙腳亂翻找車鑰匙,鑲鑽美甲勾住阮兮的袖口,\"阮阮你在這等會兒,十分鍾!就十分鍾!\"
“好,那我就在奶茶店等你。”
海棠花瓣簌簌落在奶茶店遮陽傘上,阮兮正低頭擦拭濺到手機殼的椰漿。
忽然聽見瓷器輕叩桌麵的聲響。
“小阮。”
季泊笙將鎏金咖啡杯推到她麵前,袖口露出的江詩丹頓泛著冷光。
阮兮的視線略過他的手表,直直看向男人。
她的印象裏,季泊笙並不會戴這些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