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他又盯著我，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回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雜誌社的記憶也隻是星星點點。”
大V點了點頭，說道：“但是你還是記得我。”
我點了點頭。之所以會記住他，是因為我一直對他和社長兩人的禿頭比較感興趣，一直在進行對比。
“社長他們還好嗎？為什麼雜誌社關閉了？你怎麼會在這裏……”我腦子裏充滿了疑問，所以就問他——這幾天來唯一見到的一個雜誌社社員。
社長卻閉上眼睛，用左手的食、拇二指的指側拱起眼鏡，輕輕地捏著晶明穴。說人話，就是眼角。
“忘記更好。”他慢慢說道。
“為什麼？忘記更好？難道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我頓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點了點頭，頓時感覺又蒼老了許多。
他看著我，又似看著兩年前。
“社長去了。”他說道。
真沒想到，社長竟然死了。
雖然他一直不受人待見，人也不可能一直活著，但是突然聽到這個訃告，還是很震驚。這一驚，許多往事又被從我的記憶封印處激了出來。所以，我感覺到一陣頭暈。
每次想到很多回憶時，都會因為大腦缺氧而造成昏厥。這就是我對自己為什麼老是會陷入昏睡而做出的結論。
“他……為什麼？他年紀又不大，身體一直很好啊？”我問道。
“他是被謀殺的。”大V回道。
“謀殺？”我驚聲問道。真沒想到他會是這個結局。
不過，總感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兩年前，正是雜誌社如日中天、最紅火的時候。一天中午，天氣很冷。正當全體職員工作時，闖進來一夥人。起初以為是來了黑社會，後來才知道是一群窮凶極惡的異教徒。”大V說道。
“異教徒？”我問道。
他點點頭，繼續說道：“我被他們從這間辦公室揪出來時，社長他們已經被控製住了，全體職員被逼蹲在前台。有的人還被打得出了血……”
“他們動粗？為什麼？”我問道。
“你。”他們在找你。
“找我？”我吃驚地問道。
“是的。那時你們的‘黑夜四俠’欄目非常受歡迎，可是你和肖靖卻神龍見首不見尾，越來越少到雜誌社裏來。也不知道你們是如何得罪那些人的，他們一來到就要找你。”大V說道。
“找我做什麼？”我問道。
大V搖搖頭。
“社長就是這麼……去的？”我遺憾地問道。
大V點了點頭。說道：“當時，那夥賊竟然用打罵社員的方式威脅大家。他們先對女社員下手。第一個被他們選中的是短篇組的韓果。她被那夥人連打帶辱，外衣都被扒了。”
“流氓。怎麼不報警？”我問道。
大V搖了搖頭，說道：“那夥人來得突然，人又多，上來就把大家拖了出來，有的身上裝手機的也被他們搶去直接摔了。”
“他們是什麼人？”我追問道。
大V搖搖頭，回道：“後來聽響箭他們說是黑煞教的。”
“黑煞教？”我感覺自己似乎聽過這個邪教組織。可是，一時又記不起來。
大V點點頭。說道：“聽說是個邪教組織，已經被公安部剿了。”
“後來呢？社長他……”我問道。
大V點了點頭。
“他拚命地去保護韓果，被那夥人用棒子打了無數下。頓時遍體鱗傷……”
“真沒想到……”我是真沒想到，平時飛揚跋扈的社長，竟然會用生命保護自己的下屬。
大V點了點頭，說道：“你應該能想到。”
我有點驚訝。為什麼我應該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