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大V看出了我的念頭,不過,他說得比較委婉。
他說道:“我知道,社長平時對你們年輕人要求比較嚴,你們對他有一些看法,當然,我也聽到過你們私下對他的議論。不過,社長是一個好人。他看待你們就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希望你們不走歧路,能有所建樹。你知道,他沒有孩子,他的工資大多數都絹給了公益事業。”
我又一次控製不住,眼角低下了悔恨的淚水。
“後來呢?”我哽咽著問道。
大V扔了包紙給我,接著說道:“後來,那幫人見實在問不出所以然來,就放下幾句狠話離開了。社長因傷勢過重,當天就去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就遣散了所有職工。把公司也注消了。”
原來如此!
我說為什麼雜誌社會關門。
“我舍不得這裏,也想等你們回來,所以我把這裏繼續租了下來。每個周末就抽空過來清理一下。陪社長說說話。”大V說道。
“主編,您老現在做什麼?”我問道。
他神態一振,故作輕鬆地說道:“我……現在無事一身輕。你知道的,我是快退休的人了,經過這一遭,也沒心思工作了。我正準備成立一個書站,把那些剛起步寫作的年輕人的稿簽下,讓他們增加自信,培養他們的寫作熱情。你知道,一般的平台簽約的台階還是比較高的。”
聽他的目標,由衷地為他能從事件陰影中解脫出來而高興。
“主編,你為什麼會叫人去找我?”我想起莊編找我時的詭異,所以問道。
“因為我剛聽說你回來了,所以想見你。”他問道。
“響箭他們是如何知道我回來的?要知道,我現在是披著別人的皮。”我想起了《聊齋》裏的畫皮。我與畫皮有什麼兩樣呢?感覺比畫皮還要高明許多。至少不要經常把皮接下來畫畫弄弄。
“你為什麼不關心莊老現在的安危?”我疑惑地問道。
他把手機打開,點了幾下,遞給我。
我起身,到桌前接過,上麵有莊老主編發給他的信息——“任務完成”。
我看了信息,才明白莊主編原來是這麼偉大的人。
我的眼睛又要模糊。想到他一個退休的老人昏倒在街頭實在太危險。所以驚聲對主編說道:“莊老還在街上,我要趕去救他。”
大V笑道:“不用了。他沒事了。”
“沒事了?還好!”我想到他們之間有電話聯係,以為真沒事了。
可是真是沒想到,莊老那晚就去世了。就倒在街頭,沒再醒來。
雖然他受的襲擊並不重,但是他年紀太大了,哪吃得消。
還是那句話,為什麼世界上非要有暴力呢?
不過,這個仇我記下了。我一定會報!
“走,找個地方喝兩杯。兩年沒見,沒想到再見麵時竟然是麵對著一個陌生人。我們好好嘮嘮這兩年都發生了什麼。”大V站起來,繞過辦公桌,用手攬了我後背,往外走。
看起來是那麼自然與親切。
“其實我什麼都記不起來。”我解釋道。
“聽響箭說了。”他說道。
響箭為什麼會了解我的近況?
為什麼他既然知道了我的真麵目,為啥不來聯係我?
況且,響箭是國安局的人,大V為什麼能與響箭取得聯係?
我突然心生疑竇。
他為什麼派一個退休的老人去冒著生命危險找我?
要知道,國安局特別科是一個極其隱秘的部門,怎麼會輕易地與一個主編取得聯係?更何況講的是響箭的代號??
想到此,我不禁多看了大V幾眼。
人就這樣,越看越不像。就好像明明很熟的字,有時候就會感覺不認識,而且是越看越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