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季子陽不能相信。
喬安不再說什麼,退開身子緩緩坐到沙發上開始喝水,季子陽痛心的目光如影隨形,喬安卻像是感覺不到,自顧自的喝水,休息室裏安靜的落針可聞。
好一會兒,季子陽才說:“那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潛伏進來殺你?”
“大概是仇人吧。”喬安漫不經心的說。
“喬安!”季子陽終於能理解之前季涼川那種抓狂的心情,隻可惜喬安依舊無動於衷。
不過多一會兒,樊婭敲門進來,“老大,開始了。”
喬安放下水杯,起身出門,雲淡風輕的模樣像是剛剛隻是和季子陽聊了聊天氣一樣。
在走廊的盡頭,季涼川在等她,看起來已經恢複了之前的鎮定。
“自己一個人走紅毯,會緊張嗎?”季涼川問。
“又不是沒走過。”喬安笑笑,季涼川想起卡爾與A國的簽約儀式上,她也是自己一個人走上去的。
霎時間,季涼川說不出心中是一種什麼滋味。
是該說喬安很堅強,還是該難過她將這一場婚禮也當作一場工作來完成?
他送她到新娘入場區,喬安看到了站在那裏等候多時的安向遠。
今天的安向遠罕見的脫掉了穿了多年的軍裝,一身西裝,筆挺的站在喬安身邊,眼圈微微泛紅,突然讓喬安意識到,她還是有家人的。
“舅舅。”百種滋味齊齊湧上心頭,喬安以為她會哭,但是摸了摸臉,喬安發現她沒有。
安向遠摸摸她的頭,以為她在為喬梁不能陪她走紅毯而傷心。
“我陪你也一樣的,小安。”
喬安發覺他在想什麼時候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沒有解釋,悶頭點了點頭,一轉頭看到樊婭哭的通紅的雙眼,有些無語。
“我隻是結個婚,又不是去送死,你哭這麼慘做什麼?”
“說好一起天長地久,你卻背叛我們的革命友誼,從今往後,我都不能找你一起睡覺了,我能不哭嗎?”樊婭眼淚又落下來。
喬安艱難的抽動了兩下嘴角,朝小四揮了揮手,於小四連拖帶拉,扛著樊婭走了。
音樂聲響起,繁瑣的婚禮拉開序幕,喬安與季涼川站在一起接受眾人的祝福、交換婚戒。
婚禮之後則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喬安沒耐心應付,季涼川也不勉強,讓她回房休息。
喬安放下酒杯正要離開,一位美婦人走了過來,身著皇家寶石藍禮服,眉目優雅,“安安。”
喬安站起身來,回國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
上一任總統的繼夫人,秦海瑞,季涼川的繼母,季子陽的親媽,按道理,喬安現在也應該尊稱秦海瑞一聲媽。
不過,此時喬安有些別扭,她還沒有醞釀好情緒。
爸爸這個詞她可以毫無感情的對別人宣之於口,但媽媽不行。
於是頷首微笑,“您怎麼過來了?”
“你和閣下結婚,我自然要過來。”秦海瑞沒有計較喬安的失禮,她微微笑著,親昵的握住喬安的手,“你這孩子,一走就是三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不過,話說回來,兩年前在鶴綏鎮我還以為看到你了。”。
喬安眯了眯眼,原因無他,兩年前,鶴綏鎮,她的確在那裏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