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動被天雷劈暈的事幾近婦孺皆知,所以他有所聞。
任貴卻不屑道:“我這人口直心快,說話直接你別怪,他這股傻子模樣,比劈死好不到哪去。嘖嘖嘖……”他端詳葉動全身上下,道:“看這傻愣愣的模樣,養他個幾十年,不知浪費多少米飯,早死早沒有負累。”
葉虎知道任貴對自已暗恨於心,打算忍氣吞聲,不想和他們發難。
然任貴當著自已麵前,如此嘲笑兒子,忍無可忍道:“任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希望你放尊敬些。……我家葉動在大賽表現有所欠缺,然他的天資和潛力,並不是你們所見到的淺薄表象,更不是你有資格藐視。”
“葉動過去誤入歧途,別人看不起他情有所願。但現今他痛改全非,作為他父親,沒有人比我清楚他的出色天賦!別人不知道,但我葉虎相信他它日必一飛衝天!”
“一飛衝天?”
任貴本來不想在家主麵前表現過份,但聽葉虎說得自信滿滿,當即冷冰冰譏笑:“葉虎你是發夢沒睡醒?你這個傻愣愣的兒子天資卓若,一飛衝天?”
“嘖嘖嘖!”
“你也算是從帝國戰場回歸的強者,如此恬不知恥自吹自擂,不覺得臉紅?別人再平庸,如此當眾自誇,我倒不肯定這是吹牛。然憑著你家葉動,這坯有名的爛泥會糊得上壁?他將來會出人頭地?這不是貽笑大方?”他沿著葉動倆父子來回繞一圈,像是看怪物般。
葉動緊緊地攥著拳頭,牙齒都幾近咬碎。
如此麵對麵的羞辱,對他父子不留情麵的羞辱,激起他胸腔積壓的熾烈怒火,從來沒有過熊熊烈焰燃遍他的每寸的血管,一遍遍衝擊他大腦!當麵羞辱,這意味什麼,意味赤裸裸的踐踏!意味著當著所有人往他父子臉麵唾呸著惡痰!
這張醜陋而小人得誌的臉龐,就像一坨惡心而令人鄙夷的屎,惡臭難聞得作嘔。
“葉虎呐,我知道你是他父親。你不願相信你兒子沒用,你要臉麵,怕別人瞧你不起。但是你信口開河,別人更加覺得你倆父子如跳梁小醜。”
應千恩暗地點頭,任貴此番話尖酸刻薄些,但倒隱隱符合事實。
葉虎之前說葉動天賦出色一飛衝天,戳到他不爽地方。不論他心目中,還是在寶德鎮的口碑,他兒子應少華才是年青一輩佼佼者。葉虎雖然有父子間的自賣自誇,正常不過,然讓他依然不爽。
“你兒子天賦出色?我就要看你的笑話,讓我下人刁難你!”
葉動這段日子的表現,葉虎對他越來越信任,總覺得這個兒子不像以往,更爭氣了。而且葉動露出普通人沒有的刀技天賦,讓他更加堅信葉動深藏不露。任貴的貶損和嘲笑,讓他感受到尊嚴的挑釁。
“葉動的底細,我這父親最清楚!他未經琢磨,所以潛藏而不為人知。不用多久,他定然成為寶德鎮最耀眼的年青強者。”
“——到時仙源宗、散雲宗恐怕爭搶葉動,分文不收!”
“爭取你這個沒用兒子進宗,分文不取?”
任貴哈哈大笑:“就連應少爺那種脫穎而出的天資,才勉強得到仙源宗欽點,進入其中修煉。你這個沒用兒子,離我少爺資質差上十萬八千裏,還異想天開,做這等黃梁美夢?”
應千恩臉上籠罩一層寒霜,心底更加不悅。
在寶德鎮,仙源宗、散雲宗兩宗不僅是培養青年一輩的兩大搖籃,它身上的光輝更意味著是權力與財力的門檻,是身份權勢的象征。進入其中者,要麼就是高門大戶、腰纏萬貫的大家族子弟,要麼是筋骨出奇潛力無限的天才。
當然,後者數量相當稀少,而這種天才往往因為實力的增加,而迅速讓家庭成為前者。亦正因此,第二種武徒更值得別人看重。凡是被兩宗免費招攬的年青人,沒一不是聲名大噪,成為寶德鎮的大紅人物。
應少華是三年來第三個免費進入之一,這讓應家吐氣揚眉,即使平日和應家不對付的人,都有意無意地示軟,懇求和解。這種潛力驚人的年青武徒,未來必然有大成就,任何稍有眼光的勢力,都不願意和這樣對頭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