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而月明,風動而雲舒。遠方山林樹影綽綽,鳥蟲相鳴,蟾蛙低吟,一派安詳靜逸之景色。
然,在不遠處一凹地所集的村莊內,有一人止不住哀歎。
“是命運的捉弄還是上天的安排。”趙彥望著自己所居住的場所,目空寥寥,歎息漫天。“哎……”沉長的夜裏傳出沉長的歎息,久久不散。
翌日,清晨露水未化,朝陽還未破出彩霞,鳥兒做著一天之始的第一聲啼鳴的準備。趙彥便已起身。匆匆忙打開大門,一覽無餘的樹林,錯落不堪的茅屋,還有那昂起脖子正準備啼叫的大紅冠公雞,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
“趙兄,如此之早便起身,可曾還在擔憂家鄉之事。”
“何嚐不是。”趙彥聽到身後有聲,不用回頭便知是和他年齡相仿,對他有救命之恩的李安李平之。“擔憂,何止是擔憂,哎,不知我母親得知我被水衝走會怎麼樣。哎!”趙彥暗自扉腹。
趙彥望著這位麵黃饑瘦,皮膚黝黑卻是一家之主的男子,思緒被拉扯到了幾天前。
趙彥是一名高中應屆生,學習成績還算優秀,小學之時,因為成績出眾,跳過兩級。高中雖然有所下滑,但也考上了一所一本院校。正值暑假,天氣炎熱,趙彥合同幾個玩伴一同到附近的河流裏衝涼遊泳。幾人比賽看誰潛水潛的遠,趙彥水性尤佳,獨自一人潛到了河中泱。誰知六、七月的天,變幻無常,當地太陽他鄉雨,突然滾滾洪流自上而下衝刷而來,趙彥見狀,驚呼不已,連刨帶蹬,拚命的向岸邊遊去,人之勢怎敵的過天之勢。洪水的浪頭不間斷一波波襲來,擊垮了趙彥的體力、求生欲,隨後身體便被洪水裹挾而下,趙彥在磕磕碰碰中失去了意識。待趙彥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之上,望著頭頂茅草編製的屋頂和四周土夯的牆壁時,一陣錯愕。然更錯愕的是,從那土夯的門洞裏進來一穿麻衣的女子,見趙彥醒來又折出,一名男子急忙走進來:“公子可算醒了。”趙彥聽聞此言,又見此狀,惶惶然回了一句:“我不是死了麼。”
“公子,數日前吾去鋤草發現公子赤身裸體躺在河灘,見公子還有鼻息,便背回家中。”
趙彥聽聞,知道自己沒死,感激的說道:“真是多謝你了,不不,大恩不言謝,請問這裏是哪裏?對了,有手機嗎?我給我家人打個電話,叫她們來接我,一定要讓我爸媽好好謝謝你們。”
夫妻兩人聽聞趙彥所言語,麵麵相覷,男子上前一步:“公子所言,在下愚鈍,實屬不懂。”
“啊?聽不懂?”趙彥望了望他們二人的裝扮,又看了看四周的擺設,小心試探的問道:“這裏、這裏該不會是世外桃源?”
“公子說笑了,這裏是幽州右北平郡無終縣,我等皆大漢子民。”
“幽州?大漢?開玩笑吧,兄弟你也太胡扯了。”趙彥一臉質疑。
“公子,吾不曾欺你,確鑿如此。”男子心裏嘀咕這人八成腦子摔壞了。
“什麼?”趙彥一看那男子的神情不像是撒謊頓時嚇得從床上直起身來,“請問今年是多少年?”
“看來真的是腦子有問題了”男子心中暗道,但還是回道:“今年是光和三年。”
“光和三年!多謝兄台。”趙彥答謝,心裏卻在泛嘀咕“光和三年,真是漢朝呀,尼瑪,我穿越了,我擦,這穿越啥時候貶值成大白菜了,這都能遇到。光和三年是哪年,黃巾起義了沒有?我記得黃巾起義大概是中平元年。我去,亂世呀,救命呀!”趙彥正嘀咕的歡暢時,男子打斷了他:“在下李安字平之,不知公子名諱。”“在下趙彥,未及冠尚無字。多謝平之救命之恩。”趙彥看見旁邊的女子,問道:“這位是?”“這是在下賤妻。”“嫂夫人好。”那女子並沒有答話,隻是欠身行了一禮。事後趙彥便居住在李安家,經過幾天的詢問與旁敲側擊終於了解了個透徹。知道是自己真的穿越了,還穿越了兩千多年,心灰意冷,所以才會發出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