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何小輝找到的資料，段國濤很快就在家中被抓獲，不過他從警察進屋開始就沒有一點驚訝的表現，似乎早就知道會被發現一樣，從他家到警察局一路上一言不發，就算在審訊室裏也隻是低著頭，嘴裏哼著根本聽不清的曲調。
陳菁從他口腔裏提取了DNA樣本，認為經過對比就能讓他認罪，可最後出來的結果讓所有人失望至極——保安製服內殘留的DNA和段國濤一致，但是和飛鏢上殘留的不一致，並且保安製服上也沒有接觸過褚誌學的證據。換句話說，我們不僅不能證明段國濤殺了褚誌學，反而幫他洗清了第一起謀殺案的嫌疑。
張知墨回到辦公室重新查看整個案子的卷宗，他堅信段國濤是這兩起案件的直接關係人，所幸警方可以扣押段國濤二十四小時，還有最後的機會。我們三人也在張知墨辦公室裏，大家都說不出話，本來很順利的調查過程突然被全部否定，而且我們根本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太順了，太順了，漏了什麼呢？漏了……”張知墨坐在辦公桌前閉著眼自言自語，突然他好像觸電一樣從椅子上彈起，“同桌的兩個人！”
“對呀，死者在飯店和兩個人同桌吃飯，而且他們好像還相互認識。”我也反應過來，“居然把這麼重要的兩個人忘了。”
張知墨又去了歐陽靈的辦公室，向她詢問第一名死者的狀況，問題很簡單：“飛鏢紮在死者的什麼位置？”
“左臂，垂直紮入的。”歐陽靈沒有絲毫遲疑，看起來她對於死者了如指掌。
“你吃飯的時候，飯店大門在你的哪一邊？”張知墨轉而問我。
“好像是左邊。”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就是左邊，錯不了。”
“這就對了，飯店大門在你的左邊，你能看見死者的正臉。如果飛鏢真的從車上飛出，那應該紮在他的右臂。”張知墨說道，“所以真實情況是，死者被車輛吸引，向右轉身，這時他對麵的人扔出飛鏢，這樣才能紮在左臂上。”
我說道：“有一點不對。即使死者被車輛吸引，最多轉過頭去看，不至於轉動整個上半身吧。”
張知墨說道：“因為他並非簡單地被吸引，而是準備離開座位去車上。”
“為什麼呢？”不僅是我，張知雯也不明白。
“我知道為什麼。”何小輝從外麵進來，“我從車管所找到了郭翔的駕駛證照片，你們猜怎麼著？第一個死者就是郭翔，當時開車的是別人。”
“我們一直在假設褚誌學是紫夢澤團夥的暗線，現在把這個假設拿掉，看看還剩下什麼。”張知墨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郭翔執行了學生失蹤案，我們也是通過郭翔找到了學生，不僅如此老沈還一直在查郭翔的蹤跡，假如老沈的行動讓紫夢澤團夥感覺到危險，那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郭翔拿掉。”
“但是郭翔並不是獨立執行任務，他還和暗線聯係緊密。”我說道。
“別忘了，郭翔住在褚誌學家是段國濤告訴你的。”張知墨說道，“他們為了防止暗線暴露，精心安排了一場戲，設置一個假的暗線和一個假的凶手。然後他們留下足夠的證據讓我們追查到段國濤，可惜這一切都是布置好的，我們無法定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