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墨很快帶人趕到了現場,他並未讓參與活動的小組成員全部離開,采集完指紋和腳印之後允許我們繼續留在倉庫旁觀,何小輝則繼續擔任解說員的工作。因為倉庫裏什麼都沒有,勘查的重點還是放在了血跡上,何小輝布置現場用的豬血基本都灑在地麵上,而且麵積不小,裏麵混著的人血難以區分,於是調查重點改為緊挨著的牆壁,如果真有凶案發生,牆壁上一定也有血跡。
果然,隨著偵查員加大噴灑麵積,牆壁上也顯現出星星點點的熒光,何小輝指著牆說道:“你們看,僅從牆壁血跡的整體形態上,就能分析出很多東西。”
“能分析出什麼呢?”許倩問道。
“你們仔細看,牆上的血跡其實是很多道細長條形組合起來的,而且頭部比較尖,這說明血跡是被刀之類的銳器甩上牆的,凶器揮動方向和牆麵平行,也就是說凶手和受害人都是側對牆站立。”何小輝也側對著牆壁,假裝在不斷地揮刀,“從數量上看,凶手至少用相同的力道砍了七八下,這通常表明了難以抑製的怒氣,而且就以往的案件來看,凶手極有可能是男性,工作條件不會太好,生活當中壓力較大,並且性格內向,幾乎沒什麼好朋友。”
“何大偵探,差不多了吧。”張知墨打斷了眉飛色舞的何小輝,“你的關注點完全錯了,血跡很集中,不僅是牆上,緊挨著的地麵上也有少量血跡,而且你看那周圍,雖然有一些噴濺的血點,但相比牆壁和地麵要少得多,你說這該怎麼解釋?”
“這說明凶手砍的不是活人,而是屍體。”我搶在何小輝之前說道,“活人會跑,血跡不會如此集中,而且血量也太少了。”
“我說過,勘查現場時不要做太多推斷,當你有了一個假設,你會忽略掉其它所有的可能性。”張知墨這句話不知道是對我還是對何小輝說的。
何小輝摸了摸鼻子說道:“我昨天晚上布置完,離開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倉庫的門根本沒有鎖,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凶手差不多有十二個小時的時間來這裏分屍。”
張知墨說道:“所以我們現在隻有一個案發現場,那麼受害人在哪兒?”
“我還是回去找找附近的監控吧,說不定能有發現。”何小輝剛走出兩步突然停下來說道,“其實說真的,咱們視頻組的人有點少。”
張知墨說道:“那也沒辦法,畢竟視頻偵查不涉及高科技,咱們實驗分局名額相對較少,而且招人不是我的事,你回去看看有沒有實習生可以幫忙。”
何小輝離開之後,張知墨走過來對我們說道:“你們是業餘偵探小組,現在我給你們一個專業的任務,這裏消失了一具屍體,你們幫忙找找。至於該怎麼找可以問韓蒼,他在這方麵挺有天賦的。”
我仔細想了想,方博的屍體是我先發現的,褚誌學的屍體是我先發現的,狼人案的受害人也可以算是我找到的,雖然這些都是巧合,但要說的玄乎一點,也許我在找屍體方麵真的有某些隱秘的天賦。不過這次的屍體並不好找,畢竟可以用的線索太少了,我們一群人決定暫時返回活動室,大家集思廣益,也許能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