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知道這麼多事,我和許倩都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可這明顯不是我父母回來鎮川的主要目的。
“好了,剛才的隻算小插曲,接下來該說重點了。”我父親從隨身的手提包裏拿出一摞紙,遞給我說道,“這是我準備好的新聞稿,你把它交給關海平,連同藥物實驗的記錄和照片一起。按照規定,我們已經不算你的父母,而且現在我們必須去完成別的任務,所幸你們通過了今天的測試,我認為無論今後發生什麼,你都有能力應付。”
我快速看了一遍新聞稿,裏麵說了國萍孤兒院的真相,說了藥物實驗,說了我和許倩的身世,說了安全部的行動,最後還讓關海平幫忙,趁著未來公園的表彰大會還沒過去多久,再次加大力度宣傳我們三個人,當然是以私家偵探的身份。
我說道:“這份新聞稿一發,全鎮川市都會知道我是一個孤兒,那樣的話自然不會有人在意我的養父母。可是如果當年盜賣嬰兒那些人就是如今紫夢澤團夥的前身,他們不就知道你們是特工了?隨之而來的風險要怎麼處理?”
我母親說道:“和你們見麵之後,我們就會乘飛機離開鎮川,而且應該不會再回來,至少不會以現在的麵孔回來。”
“現在的麵孔?什麼意思?”張知雯問道。
我母親說道:“不是有那個嘛,當初你哥潛伏在紫夢澤團夥內部,他用的易容術就是從安全部借去的。”
我父親說道:“今後凡事多小心,你們畢竟不是真正的特工。記住,遇事多和張知墨劉朗他們商量,不然就來找鄭館長,或者關海平也行,他知道‘平民特工’的事。”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說。”臨走前我母親對我和許倩說道,“於是我們把目光轉回你和許倩身上,當時有人提出一種假設,你們兩人說不定存在血緣關係,因為你們的身體存在某種特殊性,所以才能在藥物實驗中存活,基於這個推測,專家組認為也許可以先找到你們的直係親屬,從側麵了解藥物的性質。”
“然後呢?找到了嗎?”許倩很關心。
“很可惜,你們兩個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也就沒有尋找直係親屬的必要。”我母親搖了搖頭,“你們之所以能在藥物實驗中幸存,也許隻是運氣比較好。”
我問道:“那個時候怎麼做的親子鑒定?不會是滴血認親吧。”
“當然不是。”我父親說道,“DNA測序技術上個世紀就有了,等位基因的概念出現得更早,隻不過那時候科技還不夠發達,沒有全自動的PCR擴增儀和電泳儀,做起來特別費時間,還特別貴。”
我父母離開之後,我們三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誰也沒有想到,這次臨時決定的調查居然會牽出如此多的陳年往事。
“你也別太難過了,你爸媽又沒說永遠不會來了。”許倩體會過瞬間失去雙親的感覺,她認為我也正在經曆相同的過程,便試圖安慰我。
“我沒事的。”我衝她笑了笑,“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把我一個人留在鎮川,以前我以為是因為他們工作的原因,現在才知道他們是想讓我盡快適應,我現在倒還真沒什麼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