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勉的職業呢？”張知墨問道。
“這個也沒查出來。”張知雯說道，“關於他的資料非常少，可能是外來人口。”
我說道：“那就隻有采取第二套方案了，直接去老公園找他的同行了解一下。”
許倩說道：“怎麼了解呢？我覺得那些人不會配合。”
“咱們也裝成算命先生不就行了。”我說道，“剛剛出師的祖傳算命先生，這個角色應該挺符合咱們的年齡。”
“你什麼時候學會算命了？”張知雯好奇地問道。
“算命很簡單的，無非利用了兩個心理學的現象罷了。”我和她們解釋道。
“首先，任何種類的算命都會在言辭當中避免精確性，轉而使用模糊且籠統的描述，這其實就是在利用巴納姆效應，我從咱們的教材上看到的。”
“這個我知道。”許倩說道，“原來我上高中的時候，特別沉迷星座類的書，後來我姥爺就給我講了這個。”
張知雯問道：“你們說的那個效應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概意思就是說當人看到一條一般性的描述時，會更傾向於認為該描述十分符合自己的情況，但意識不到其實它同樣符合大多數人的情況。”許倩解釋道，“比如富有愛心、富有正義感這類的詞彙，明明適合大多數人，但總會有人認為這是給自己量身定做的描述，而且很準確。”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那些擺攤算命的開口就沒好話，因為工作稱心生活美滿的人不會找他們。”張知雯說道，“但是算命還要做預測呀，這該怎麼辦？”
“這就要用到第二個現象了，叫做證實性偏見，也是我從咱們教材上看到的。”我接著說道，“大概意思是，當某人接受了某個觀點，他會在記憶中搜尋支持該觀點的證據，同時拋棄不支持該觀點的證據，對於某個事件，他會選擇性地解釋，使之能夠支持自己的預設觀點。”
“這個我也知道，我姥爺還給我舉過一個例子。”許倩喝了兩口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瓶裝水。
“有兩個人去算命，算命先生對甲說他還要倒黴，對乙說他即將轉運，結果沒過幾天他們兩個人一起掉進了土坑裏，好在坑不深，兩人相互幫忙爬了出來。出來以後甲心想自己果然還在倒黴，走路居然能掉進坑裏；乙心想自己果然轉運了，要是一個人掉進去肯定爬不出來。同樣一件事因為甲乙兩人預設觀點不同，就得到了兩種完全不同的解釋，這就叫證實性偏見。”
“巴納姆效應和證實性偏見還會相輔相成，最終轉化為一個永遠出不來的循環陷阱。”許久沒說話的張知墨突然開口說道，“所以算命其實就兩個步驟，先用‘天機不可泄露’之類的用語回避掉精確性描述，再以領悟的名義將人推入陷阱之中，基本上沒有語言功能障礙的人都能幹。”
張知雯問道：“真這麼簡單？”
張知墨說道：“還是有一些技巧的，比如誘導性提問和簡單的推理判斷，也許還要背幾句聽上去高深莫測的句子。”
“啊對了！”張知雯一拍腦門，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我在查資料的過程中想到了一件事，你們覺不覺得這次和截雲居那次很像？”
許倩問道：“截雲居是什麼？”
“咦，我沒和你說過嗎？就是紫夢澤團夥策劃的一次連環殺人，最終的目標是韓蒼。”
“我想起來了，就是你說的那個網絡作家聚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