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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四目凝望,眼中都起了水霧,同時又歡喜地笑了。

“願從此沉睡不起,與天地同眠。”

功德圓滿的了緣大師在圓寂前說了一句禪語。

一年之始在於春。

禪意一解是春天一到百花開,萬物再沉睡中蘇醒,天地都再現生機了,沉眠半年的人兒也該醒了。

孟清華於八月十五陷入昏迷,卻在陽春三月迎來新生,她的命運已經改變了,重新麵對新的開始,她有愛她的深情丈夫,有個老愛膩著她的兒子,還有關心她的家人。

在昏迷的那段時日,她又回到重生前那個地方,以一縷芳魂之姿看她死後發生的事情。她剛一死,巧姨娘也死了,是溺斃,鍾嬤嬤將她的頭按入池塘,活生生溺死她。

不久後老夫人也死了,在佛堂裏念經時突然昏厥,她禮佛的清香有毒,長期嗅聞中毒已深,回天乏術。

眉姨娘有孕了,但不是周明寰的孩子,是她和周明溪私通懷上的,珍姨娘繼續當耳報神,是個不受寵的妾室,周玉馨先嫁南柳張家,而後和離嫁給崔東嶽,一生無子。

周明澤和周玉湘的婚姻都不順遂,在嫡母的打壓下過得極苦,隻有在分出去另過後才好一些。

而周明寰他……

“別睡了,小懶蟲,小心把女兒曬黑了,我找你這當娘的算帳。”笑聲很近,近在耳旁。

水眸一睜,看到丈夫的俊朗笑顏,孟清華朱唇微彎。“我剛夢見你娶了婆婆的表侄女,她臉大如盤,腰粗似缸,聲音大得像熊吼,她大腳踩在你背上,泰山壓頂打算霸王硬上弓……啊!你咬人……”

“就咬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丈夫在外奔波了數日,一回府沒有熱菜熱湯候著,你不思反省還敢惡心我,簡直是膽肥了。”和小舅在外忙了好幾日回來卻遭這待遇,他佯怒張口一咬,咬著她丹唇。

她一臉嬌媚的眨眨眼,撫著七個月大的肚子。“都說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夢裏的娘子越凶悍才顯得我越賢慧呀!”

孟清華已經生了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還皮,讓夫妻倆十分頭痛,請了先生來教才乖了點,肚子裏這個是第四胎,他們都盼著生女兒,可以省點心,不像兒子那般調皮。這些年發生了不少事,受傷頗重的斜月傷了身子無法有孩子,兩年後嫁給已有兒女的土財主為填房,成了地主婆,她心善又和氣,與幾個繼子繼女很合得來,日子舒坦。

凝暮和戰場退下來的將士看對眼結成夫婦,一個左腿跛了,一個右腿瘸了,剛好湊成一對,目前在周明寰另辟的馬場養馬,那是專供朝廷所用的戰馬。

驚秋、碧水先後嫁給管莊子和鋪子的管事,亦有兒女傍身。

周玉湘是張家的媳婦,很受公婆疼愛,有兩子一女。

變化比較大的應該是周明澤,因為他當官了,是和鐵礦、兵器有關的三品官員,娶妻金氏,夫妻和樂。

“嘖!我量量這臉皮有多厚,整日睡懶覺的主母竟好意思說自己賢慧,你都不覺得臊嗎?”真是女兒的壞榜樣。

孟清華笑著挽住丈夫臂膀,將身子一偎。“我肚子沉嘛!老是頻頻打盹,索性在桃花樹下躺一會補眠,省得待會那幾個壞小子又來鬧我,祈哥兒大到可以帶出去見見世麵了。”

她暗示丈夫把帶頭闖禍的大兒子帶走,提早讓兒子接觸生意好接老子的棒子,丈夫才有空多陪陪她。

“你喲!就是想偷懶,不是好娘親。”周明寰沒有反對妻子的提議,笑著擰她的鼻頭。

“大哥沒再和皇上吵起來吧?他那性子呀,也隻有皇上受得了他,沒拉去砍頭算萬幸了。”兩個怪胎。

經過眾皇子的爭儲,九皇子一派果真漁翁得利勝出,冊封為太子,兩年後,東方浩雲登基為帝,周府也因此成為專供應朝廷軍需的皇商,每年打造上百萬件兵器。

還有一件讓孟觀大笑三天三夜而激怒皇上的事,被戲稱為妖孽的皇上一登帝位,竟以“崇德”為登基元年,渾身沒一絲正氣的人用崇德,豈不是讓人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