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當時她是怎麼邁進薔薇宮走到他麵前的。

她隻記得,為了不讓旁人瞧出端倪,她端著高高在上的女王架子,一臉高傲地冷眼看他,“你,就是夏微賢?”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當時,隻見他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而後,他曲身垂眼,應道:“是,女王陛下。”

那一聲“女王陛下”聽在耳中,似諷刺又似嘲弄,她一下就怒了,可又找不出錯來,隻得咬牙忍下,然後揮退隨侍女官,毫不憐惜地將他推倒,三下兩下扒光他的衣服。

自始至終,他都很配合,可是,她卻總覺得他在忍,忍笑,忍得很辛苦。

果不其然,當她腿腳浮軟撤離他的身體時,他終於爆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

原本就因沒有經驗而心虛的她,立刻惱羞成怒,大喝一聲“放肆”後,揚聲喚進女官,扳過他光溜溜的屁股,狠狠打了他十大板。

可是,即便是在挨板子的過程中,他仍在笑,笑得恣意,毫不顧忌。

怒急攻心之下,她將他打入了冷宮。

基於傳統,凡被女王臨幸過的男妃都將獲得封號,他雖被貶冷宮,她還是賜號給他,賢人。

賢人,最低級的男妃封號,他一直用著,他說這個封號和他很配,不需升遷。

經過五年的磨練,她的“臨幸術”早練得爐火純青,尤其是對他,他身體的每一寸奧秘都被她爛熟於心,所以,就讓她再最後承悅他一次。

嗬嗬,有時候,真想當男人,隻要閉著眼享受就好,哪像她們女人,要體力好才能享受到最終極的快樂。

《西經》上說,因為男人背叛了女人,所以永世不得翻身,所以要被女人坐在身下踩在腳下。

可是,每每在床笫之歡時,她卻總會冒出這樣的念頭:或許,男人就是不想出力,所以故意背叛女人以獲得不勞而爽的福利。

她很慶幸,在後宮之中,尚有他這個人,可以讓她放心地偶爾享受一下不勞而爽的福利。

可是,這樣的福利,過了今天,再也不會有。

她肯定會想念他。

模模糊糊想著,突然,猝不及防地,身體被他由下而上貫穿。

似在懲罰她的走神,又似在回應她的“福利說”,即使位於她的身下,他仍放棄成為那個享受的“受”,而是用力箍著她的腰,發起一波又一波迅猛的攻擊。

最後的纏綿,一次次力竭,一次次奮起,汗水一層層,幹了濕,濕了又幹,空氣中浮蕩著薔薇的香氛,混合著歡愛的氣味,那麼好聞那麼好聞。

第1章(2)

天色,漸漸由明媚而昏黃,夜晚拉開了序幕,她必須得走了。

她特意將他列入她今天慰問的最後一站,就是為了多一點時間和他在一起。可時間是多麼奇怪的東西,有時候漫長凝滯,有時候卻又短暫輕快,比如現在,她還沒怎麼和他話別,天就黑了。如果他是她的後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和他日夜廝守不必分離。可是,沒有小王女,她如何巧立名目封他為後?

早上,那幫研究西圖爾斯百年孕育史的大臣言之鑿鑿地陳述:“十八至二十六歲,是我西圖爾斯人最易受孕的年齡,過了此年齡段,近百年來隻出現過九十七例成功受孕的例子,並且,這為數不多的例子中,存活下來的不足二十例。所以,為了我西圖爾斯的延續和壯大,陛下務必重新考慮全國選妃。”

西圖爾斯先王,每一個都成功在登基後的五年內產下一個兩個甚至三個未來女王繼承人,唯有她,生了一個又一個小王子,連生三個後,連個小王女的影子也沒見著。她已二十四歲,若是兩年之內再生不出女王繼承人,國內恐怕會發生兩黨相爭的亂事。

嗬,她一國之君又如何,生不出小王女,再好的政績在那幫老頑固眼中也不過是個零。生不出小王女,她的王位恐怕保不住,那些明裏暗裏拿這說事的人,更會以此為把柄,逼她退位。她在位時就留不住他,一旦她失勢,不要說保護他,恐怕連她自己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所以,無論是為他還是為己,她都必須重新選妃,必須盡快懷孕,必須生一個小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