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拳,她起身。
累極而睡的他,麵容平靜,不知煩惱。
這樣也好,她是女人,頂天立地的女人,所以,煩惱都交給她打理,他隻要平平安安地活著,就好。
整理好衣衫,再最後一次親吻他的嘴角,而他,原以為已睡著的他,卻在這時勾過她的脖頸,深深地,眷念地,將她吻了又吻。
放開她時,他將一個皮繩套上她的脖頸。
“需要我時,吹一吹它。保護好自己。”
捏著皮繩上的金哨,她眼眶一濕,轉身快速走了出去。
站在閣樓下,終是忍不住抬頭,隻見他倚著閣欄,閣頂上方懸著一輪明月,他的麵孔在閣簷的陰影中晦暗不明瞧不清楚。
賢,再見。
輕輕吐出三字,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嗬,賢,再見。是下次再見,還是再也不見?
站在閣樓頂,聞著從海上吹來的鹹濕海風,他閉上眼。
五年前,阿良的婚禮結束後,娘揪著他的耳朵罵:“臭小子,長得美不是你的錯,老出來騙人就是你的不對。滾,有多遠滾多遠,娶不到老婆不準回家。”
於是,他興衝衝離家出走,打算沿著海岸線繞著這顆被娘命名為“囧星”的星球遊曆一周,沒想到,船行至西圖爾斯國,他就停止了探索的腳步。
那一天,西圖爾斯新王登基,他正好趕上遊行大典。
人山人海中,他看到了新王風冥二世。十八歲的她,身著藍服,額間懸著孔雀藍石,端坐在一輛由四匹通體雪白的白馬牽引的精美馬車中微笑揮手朝民眾示意。
那一刻,他似看到了童話中的故事在現實中發生,王子遇到了公主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隻是,童話總是和現實有出入,她不是什麼柔弱可憐的白雪公主,而是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女王。
可是,女王又怎樣,他著了魔,即使是女王,他也想要。
於是,鬼使神差地,他偽造了一堆文書參加了男妃大選,順利步入後宮,成為她弱水三千中的其中一瓢飲。
計劃很順利,他不在乎她給他什麼身份和地位,隻要能守著她,他就心滿意足。然而,年複一年,日複一日,他的心越來越大,想要的越來越多。他不但想守著她,還想成為她的唯一。可是,在這個國家,哪有什麼唯一。不但沒有唯一,甚至連最基本的守護,他都要失去。
來自朝堂上的壓力,她從來不說,他也就隻好裝作不知曉。看到她煩惱,他很想分擔一點再分擔一點,可是,不能。在這個比娘還要大女人的女王眼中,男人是最不濟的生物。因為不相信男人的頭腦,所以主觀認定,若是接受了男人的幫助,就等於是承認了女子不如男,這種事在這個女尊男卑的國家乃萬萬不容。
而這五年間,他幾乎要懷疑自己已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西圖爾斯男,什麼都不必做,隻要宅在深閨等待臨幸即可。每當聽說她點了他的牌,他就抑製不住欣喜若狂心似小鹿的心情,歡欣鼓舞等待她的禦駕親征。而一旦得知她翻了別的男妃的牌,他就會醋勁大發喪失理智,做出連他自己都汗顏的囧事。
露露,在你眼中,我和其他男妃可有什麼區別?
如果躺在黑暗的床上,你是不是能第一時間認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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