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疑問,總是會在歡愛時冒出來,然後就控製不住情緒,動作又猛又大,而那個傻瓜,卻總是一聲不吭地承受下來。
想到她剛才推門時步履不穩的樣子,他歎了口氣。
這個傻瓜,總是愛逞強,公事如此,床事如此,看來,她還是不信任他啊,即使睡了他五年,她仍不信任他。在她眼中,他仍隻是個徹頭徹尾的生育工具,除了提供種子,別無它用。
望著風冥宮的方向,他抿了抿唇。
五年,而他竟然浪費了五年的時間想讓那個傻瓜來看來感覺他。而這五年他收獲了什麼,除了臨幸臨幸,再無其他。總是睡完他就走,連話都不多說,露露,你這樣,真是令人好不甘心。好想讓你愛上我,讓你一步也離不開我,讓你沒有我就活不下去。
這樣想著,腦子裏忽現出現這句話:“一見露露誤終身。”
小時候,他見娘卜卦,卜完後娘撫著他的頭歎氣,對他說出的就是這句話。
當時他不懂,到如今,他終於明白。
原來,這就是他的命,逃不開躲不了,卻又心甘情願的命。
第二天,他隨五年前一同進宮的眾男妃,隊列整齊地立於西風殿前,等候女王的旨意。
“陛下駕到——”
“陛下駕到——”
一聲一聲由遠及近的通報聲響起,他循聲看去。
一身藍色朝服的她,帥氣而明朗,額間的寶石佩飾將整張臉映照得神采飛揚,那眉眼間哪裏有半分離別的傷感。
後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他們這一撥走了,會有另一撥填充進來。她會記住他多久?他尚在宮中時,她都敢去寵別的男妃,一旦他離開,她豈會為他守身如玉?這個傻瓜,她可知曉隻為一人忠貞不渝的痛與快樂?
似感應到他複雜難辨的心緒,她在落座時朝他看了一眼。
那麼飛快的一眼,讓他懷疑她到底有沒有看清他的輪廓。
隨後,她的貼身女官展開藍色鑲金邊的詔書,朗聲宣讀。
女官讀了什麼,他一點不在意,隻是直直盯著她,看她悠然地品茗,看她雲淡風輕地將他無視。
然後,他聽到他的名字從女官嘴中吐出。
“夏賢人素以賢德溫良聞名於後宮,並助陛下成功誕下小王子一名,念其知書達理多才多藝,經慎重考慮,特委任夏賢人擔當教導三位小王子的重任,賜居薔薇島,欽此。”
相較於被賞賜給文臣武將的其他男妃,他這一重任,委實是從輕發落了。
到了這時,女王才專注地望過來,麵相莊嚴而威武,“望夏賢人將二王子三王子視同己出,用心教養。朕每月一日會前往薔薇島檢查驗收成績,望夏賢人不負朕之所托,將三位王子調教成國之棟梁。”
原來,她為他爭取到的最後福利就是讓他成為她金屋裏藏的嬌。一月一次,她去看他,會是因為思念,還是為了生理需要?嗬,請將二王子和三王子視同己出,這個傻瓜,她以為他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去碰別的男人嗎?她在和男人做愛做的事時,到底分不分得清身下的男人到底是誰?隻要能令她生出小王女,跟誰生,一點也不重要,是不是?
垂下眼斂去眸中奔騰的怒焰,他嘲諷地勾起嘴角謝恩:“謝女王陛下隆恩,女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在不高興。
這些年,隻要他對她念出“女王陛下”四字,她就知道他在不高興。
對這樣的安排,他不滿意?還是說,他也想像其他男妃一樣願被賞給大臣換換口味?
一想到之前露西公爵溫莎侯爵向她開口討人,她就忍不住握拳。
其他男妃,誰要誰拿去,唯有他,不行。
有時候真希望他醜點少給她惹麻煩。見過他的,沒有誰不覬覦他的美色。雖然明知以他這種被逐出宮的身份,若是能得到某位大臣的寵愛,以後的日子會好很多,可是她就是不願拱手讓人。把他交給誰,她都不放心,唯有自己看著護著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