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樺心中一陣刺痛。
他攥緊手,唇角忽然勾起殘忍的笑,“薑牧甜,我不可能容下他,我可以繼續寵你,但這個野種它必須死。”
他不是沒有掙紮過,但他隻要一想到愛到骨子的女人懷著別的男人野種,他簡直要發瘋!
自從知道真相以後,他日夜備受內心的煎熬,企圖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可最後還是清醒地痛苦著!
傅年樺一步步逼近她,猖狂狠厲的笑中似乎帶著一絲瘋狂。
“你盡管去死,你死了,你那躺在醫院的弟弟,還有嗜賭如命的媽,所有人,都會跟著你一起死。”
薑牧甜愣住,整個身子僵硬得無法動彈。
對啊,她不是一個人,她不能一死了之那麼自私。
最終,薑牧甜地跌落在地,痛苦地捂著臉龐,無聲的流著淚。
她無力解釋了,她不知道為什麼醫院的羊水穿刺報告會顯示不是父子關係。
可從始至終,她隻有傅年樺一個男人。
偏偏傅年樺根本不信她……
傅年樺俯下身子,大手捧住了她布滿淚痕的臉,“聽話,寶貝,過了今晚,以後你想要多少個孩子,我們就生多少個,生屬於我們的,好不好?”
不!她再也不要懷上他的孩子!
薑牧甜的臉蔓上一絲死寂,“不會再有了,是你親手殺了他,我們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再也不會。”
她不會再有孩子了,怎麼會有孩子敢再來她的肚子裏呢?
薑牧甜看著傅年樺忽然笑了起來,她推開他,跌跌撞撞站起來,像個死氣沉沉的木偶一般跟著醫生來到房間。
她不再奢望傅年樺會回心轉意相信她。
她像是等待著上刑場的犯人一般,帶著瀕死的絕望躺在了手術台上。
薑牧甜拒絕了醫生要給她做無痛引流的方案。
她要好好感受一下這個生命在她的體內流失的痛。
她雙手死死抓住床單,麵色因痛苦而扭曲,蒼白的臉上布滿著綿密的水珠。
眼淚順著鹹澀的汗水一起流下,可即便這樣,她也緊咬著牙,實在忍不住了才偶爾泄露出一兩聲嗚咽。
昏暗得不見五指的客廳,傅年樺坐在那,聽著屋子裏傳來的動靜。
白霧縈繞在臉龐,他的臉色晦暗不明。
那嗚咽聲似乎化作刀刃,一下下狠狠刮著他的心髒,讓他難以呼吸。
麵前的煙灰缸很快就堆滿了燃盡的煙蒂。
沒有人發現,他夾煙的手在發抖。
轟隆一聲巨響,幾道悶雷打下,黑暗的夜猛地下起瓢潑大雨。
嘈雜又無情的雨勢那樣猛,像是要衝刷掉什麼一樣。
劈裏啪啦打在窗戶上的聲音聽著叫人心神不安!
……
翌日,雨後的清晨並不明亮,天空還是灰沉沉。
傅年樺推開了門,房內一片陰鬱。
女人側躺在床上,背影消瘦又淒涼。
滿地都是玻璃渣子,熱粥灑落一地,還冒著絲絲熱氣。
似乎感覺到傅年樺的存在,床上的人,身子微微顫了顫。
“牧甜。”他喚她。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薑牧甜聲音嘶啞,語氣漠然。
傅年樺跟個沒事人一樣,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他扯起嘴角,語氣透著卑微,“你餓不餓?要是不想吃粥,我讓保姆做點別的,想吃什麼?嗯?”
薑牧甜轉過身來盯著麵前正滿目柔情看著她的男人。
她用了血的教訓才終於明白,她深愛的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
當年,他一直篤定是她父親害死了他的父親,一直把她當成殺父仇人的女兒。
但真相根本不是他知道的那樣。
可傅年樺從不願意聽她解釋。
從前是這樣,現在亦是!
他從來都不相信她。
一年前,為了複仇,他搞垮了她爸爸的公司,害得她爸爸走投無路跳海自殺,然後又逼著她跟他結婚。
嫁給他後,薑牧甜就像是被困在囚籠裏的金絲雀一樣。
他曾口口聲聲說愛她,哄得薑牧甜以為她會是他的例外。
可一切不過是假象!
她自以為得到的蜜糖,不過是傅年樺親手喂給她的砒霜!
“傅年樺,你是不是還一直記恨著,覺得是我父親害死了你父親,所以你哄我嫁給你,又親手打掉了我們的孩子,想要以此來報複我?”薑牧甜神色木然的望著傅年樺,宛若失去了生機一般。
傅年樺瞳孔一震,“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為什麼打掉這個野種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
薑牧甜卻不理會傅年樺的噴薄而出的怒氣,自顧自的笑了一聲,“如今你目的達到了,也該放了我吧?”
“傅年樺,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