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偷窺狂之一的蘭總管,自傲地揚高了下頜。
“那是,國師大人可是有練過的。”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某個被練過的人,直把燕吹笛看得瞼上氣血十足紅光滿麵。
“我也該告辭了。”晴空笑笑地看了一會兒,這才道出來意。
軒轅嶽連忙走過來,“晴空,我師父的身子……”
“放心,他痊愈了。”有了那位娘娘,皇甫遲什麼心病都好了。
“多謝。”
“那我也--”在這客居夠久的藏冬才跟著想開口,院內的皇甫遲忽然朝外一喚。
“蘭!”
不明所以的蘭總管匆匆跑進院內,恭謹地聽了一會兒話後,突然訝異地揚高了聲調。
“什麼?現在就搬家?”
“去收抬一下。”皇甫遲也不管他在臉色難看些什麼,懷中的人兒要他做什麼,他便依著她的意思照辦。
“是……”蘭總管皺著白花花的眉毛,偷愉瞥了眼被打擊得整個人頓時變得很灰暗的燕吹笛,再轉身急忙去做搬家的準備。
大門外的幾名看客,在聽清了蘭總管說的話後,無一不把目光集中在燕吹笛的身上,軒轅嶽拉著他的衣袖,想要安慰卻又不知該從何開口。
“師兄……”他都期待那麼久了,沒想到師父他……
燕吹笛蹲坐在門邊,兩手抱著膝蓋動也不動,半晌,他才悶悶地低問。
“……住這兒不好嗎?”他是短了吃的還是少了穿的?無論想什麼要什麼都立即送到,雖不敢說無微不至,但也自認是殷勤備至了,更何況,他都還沒同師父好好說上一句話呢,沒想到他們竟然要走。
眼看他都落寞成那副德行,藏冬的心腸再硬也看不下去了,他幹脆打開客院大門大聲往裏頭問,直接幫燕吹笛討個理由。
“國師大人,你在這兒住得好好的,怎突然要離開?是天問台有何不周到嗎?”
“住不慣,太小也太舊了。”皇甫遲看了他一眼,同時也注意到燕吹笛失望到整張臉都快埋進膝蓋裏了。
得了皇甫遲的回答後,藏冬以指戳了戳燕吹笛的肩頭。
“你家師父他……是不是拐彎抹角在暗示你家太破,供不起皇後娘娘這尊金枝玉葉?”也隻可能是這樣了。
燕吹笛一瞼茫然,“太破產”一整座山頭都是他家哪,這還小?且有樓有院有池有林,屋齡不超過七年,這……這還供不起娘娘她老人家?
“我覺得挺好的呀……”軒轅嶽也是無法理解,明明這兒再住上兩打人都還有得剩。
當一頭霧水的三人組還在麵麵相覷時,紀非拍著皇甫遲的肩頭示意他將她放下,接著她提著裙,搖搖晃晃地走至燕吹笛的麵前,笑意盈然地道。
“小皮猴,你何時才要兌現諾言?”
燕吹笛覺得腦袋更是空了,“什麼諾宮?”
她扳著手指替他回憶,“當年你四歲時曾說,等你長大了,要蓋幢像鍾靈宮一樣大的宅子,然後一間給師父住,一間給嶽兒住,一間給你……”
燕吹笛連忙喊停,“等等,我說過這種事?”
“當然。”她得意洋洋地挑離了黛眉,不疾不徐地抖出他的底細,“你還說過,你沒長大前都要跟師父一塊兒睡。”
當下原本凝重的氣氛一掃,所有人都神情怪異地瞅著他瞧。
鬧了個大紅臉的燕吹笛忙想捂上她的嘴,卻又不敢造次,他有些氣惱地問。
“娘娘,您怎麼知道這回事?”都八百年前的年幼往事了,她打哪兒去挖出來的?這要是讓師弟誤會了他的清白怎麼辦?
她聳聳肩,“你告訴你家師父,你家師父告訴蘭總管,蘭總管告訴春嬤嬤,春嬤嬤就同我彙報了。”她的小道消息多年來一直都是很暢通的。
藏冬這下搞清楚了,“所以說,這小子承諾過要蓋座鍾靈宮似的大宅給他家師父養老?”跟鍾靈宮那種宮殿相比,那自然是看不上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