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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遲低首親了親近在眼前的紅唇,“我守著你,你先睡。”

守著她?難道他想繼續這等寸步不離的日子?

她痕憊地挪動酸疼的身子,抬起頭來看著滿心沒有安全感的他。

“你能一直待在這兒陪我嗎?”也好,早想跟他談談了。

他伸指撥開她頰畔汗濕的發絲,“為何不能?”

“鍾靈宮不要了?”她一針見血地問,如願地看他麵上風雲驟起。

“我--”

紀非攔住他,“我知道你自有打算,原本我也不願多加幹涉,但我還是得說上一說。”

“說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小皮猴你其實很在乎他?”她一開口就將他的心事給挑撥到台麵上來。

皇甫遲微微垂下眼簾,就在紀非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心底的傷時,他卻開了口。

“……說不出口。”

她先是鼓勵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再繼續刨出那些早已塵封的記憶。

“當年為什麼要將他給趕出宮?”聽完蘭總管的全麵彙報後,說實在的,她覺得他倆皆無過也皆有錯。

因她的話,皇甫遲的腦海裏不禁浮映出那夜被大火吞噬的鳳藻宮,她陳屍在殿上的場景,以及那抹跪在雪地裏痛哭的身影。

“因為太傷心了?”她揉開他糾結的眉心,“燕兒是魔子的身份,真的很重要嗎?”

仇恨的凶光在他的眼底躍動,“魔界的血魔殺了你”

“是沒錯,但燕兒可沒有。”她歎了口氣,“你一直養在身邊的那個孩子,他從未對我動過殺機,他雖什麼都沒說過,但他很清楚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且他打小一心崇拜之人正是他的師父,愛你都來不及了,又怎可能會故意做出對我不利之事惹你傷心?”

已交付雲煙中的舊事,在寧靜的雪夜聽來,格外讓人揪心,皇甫遲閉上了眼沒有答腔。

他不是不知道的,自個兒的孩子,他怎會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性子?可令他傷心的是,燕兒並沒聽從他的話遠離那些有企圖的眾生,反倒因此而害了她,紀非是誰?是他的心上肉,是他待在鍾靈宮的原因,倘若她都不在了,他還能去在乎什麼?

“血緣不是他的罪過,他也不願意的。”紀非沒讓他有機會躲避,“你想想,自家最心愛的師父竟視他如仇敵,你說他能不哭著離開嗎?”

他不滿地瞪著她,“你從以前就和蘭一樣,明麵上老是教訓他,暗地裏卻總是替那小子說話。”

“我幫的是理。”

“你說的都對,歇著吧。”皇甫遲健臂一摟,將溜至一旁的她給摟回胸前來,並在她猶想開口時吻上誘人的嫣唇,徹底封住她的勸解,捕獲她的舌與她交纏。

被吻得昏天暗地險些喘不過氣來,紀非推攘著他的肩,止住他的惡行後,將麵頰貼在他光滑的胸坎上喘著氣,沒過多久,勻過氣來的她忽地笑了起來。

“怎麼了?”

她以指點點他的胸坎,“我現在終於明白,那隻小皮猴當年為何總愛賴在你的胸坎上睡覺了。”結實牢靠,光是抱著就有安全感,換作是她也不下來。

皇甫遲麵頰微緋,“這輩子,咱倆好好過。”

“嗯。”

就在皇甫遲因她的應允而開始建構未來的想像時,紀非卻很不解風情地打斷了他。

“然後隔三差五的去天問台逗逗猴子。”她的計劃裏可不隻有他一人。

如同被潑了盆冷水,皇甫遲期待的心情登時涼了下來,他不語地看著懷中興高采烈的她。

“再時不時去挑戰一下正人君子嶽的忍耐極限。”看猴子蹦蹦跳沒什麼,看軒轅嶽那副隱忍不發的模樣才是正道。

皇甫遲悄悄挪動大掌,將懷中的人兒更壓進懷裏,可她卻還是沒發現他的心情已經變了天。

“啊,還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