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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是叫你去劈柴火,可你這是想蓋房還是建樓?好端端的你拉棵百年大樹進我家院子做什麼?”

“……”蘭總管沉默地走出院子,準備下山去聯係鎮上的木工前來打造全新家俱。

“皇甫,菜刀鈍了,你快來磨磨!”

神仙大人接過其貌不揚的人間凶器,對這件小差事顯得十分有把握。

“我說菜刀隻要夠利就得了,你沒事把它磨得跟紙一樣薄,還在上頭鑲了九個鐵環是想做啥?就算是武林盟主過江湖賣藝也沒這般招搖的。”

“……”蘭總管木然地捧走神仙大人打造的神兵利器,決定就把它壓在箱子的最底下,日後好當成小姐的嫁妝。

“皇甫,春姨的手扭著了,你快來幫忙揉麵團……”

被拉進廚房的神仙大人,不語地挽起衣袖,眼底閃爍著雪恥的決心。

“你敲它、摔它、踩它統統都算了,我全當閉眼沒見著,可你揍它做甚呢,這是咱們一家子今兒個的午飯,敢情您老當這是木樁練功嗎?”

正直的蘭總管再也看不下去了,終於忍不住跳出來為一臉茫然的皇甫遲打抱不平。

“小姐,你就別再欺負神仙大人了……”

紀非挑挑黛眉,“我有嗎?”

“有。”哪有人似她這般,欺負這尊什麼也不懂的天上神仙,硬是把他給拐來栽進家務裏的?

皇甫遲一頭霧水,“她欺負我?”

“小姐她占你便宜。”蘭總管同情地看著他一副連吃了虧也猶不知情的模樣。

他思索了一會兒,然後不甚在意地道。

“不打緊,我習慣了。”從一見麵開始,她不就占足了他的便宜?反正他又不痛不癢,隨她。

這習慣很要不得好嗎?

蘭總管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某位遲鈍的神仙大人,想不通他們平時想要請這位神仙大人做些什麼事,都還要先瞧瞧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仙大人他心情好或不好,樂意或不樂意,而他家小姐呢,則是從不挑時辰地貼和心情,愛怎麼使喚這位神仙大人就怎麼使喚,偏偏皇甫遲就是天生的一根筋,認定他家小姐對他好後,就事事都由著她去了。

說也奇怪,怎麼對著他家小姐,神仙大人說縱容就是縱容,一句話全都賴到了習慣上頭去,全都當沒瞧見小姐的那些捉弄?

可對看其他人,他就是永遠不變的冷冷淡淡,半點同在一個屋簷下的麵子也不看,偶爾還會甩上兩記嚇人的眼刀拒絕他人越雷池半步,甭說是笑容,就連個好臉色他老兄也欠奉……哪有人心偏成這樣的?

他這性子究竟是算好還是不好?

還是有點怕皇甫遲的春嬤嬤,按照老規矩遠遠躲在紀非的身後跟著瞧他。

一身清冷氣息,沒半點人味兒,仿佛呼吸間也不透著熱呼的氣,淡淡拒人於千裏之外,就隻有小姐看不見他身上那道冰做的牆似的,照樣湊近他的身邊也不畏冰霜覆麵。

“怎麼,還是怕他?”紀非向後問著,也搞不懂她究竟是怕他什麼。

春嬤嬤咽了咽口水,“嗯。”

“他又不咬人。”

“可他冰人。”

“就是,那眼神可凍著呢。”蘭總管不禁也要跟著抱怨。

紀非忍不住笑了,“呃,形容得很具體。”

第2章(2)

就這麼堂而皇之遭人打量還妄自擅加評語,皇甫遲懶懶地抬首,兩記眼刀不客氣地朝他們颼颼甩了過去,令春嬤嬤抖了抖身子,又再次縮到紀非的身後,就算定力較好的蘭總管,兩肩也幾不可見地顫動了一下。

“行了,又不是在看麵相,都別把眼珠子轉來轉去了。”看出他們困境的紀非,把廚房留給兩名忠仆,拉著皇甫遲一塊兒往廚房外頭走,“我說你怎老是對他們這麼凶?”

皇甫遲若無其事的問:“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