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拍著淩亂的浮雲,由於天空之中……
此時絕處逢生,有驚無險,兩個少年俱是滿臉通紅、驚魂未定,喘息了許久,猛然相視一望,竟均是哈哈大笑,仿佛方才所經曆的一切都不是劫難,反倒是一場有趣的遊戲。
“你們笑什麼?”夢琪見兩人笑得沒心沒肺,甚是不解,禁不住秀眉緊蹙,“如若我在晚到一會兒,你們可能就被亂棍打死、曝屍街頭了,此時竟還有心思笑麼?”
“是,是,是!”臨真笑著抱了抱拳,“我二人欠師妹一個人情,他日定當湧泉相報!”
“知道便好!”夢琪故意一繃臉,然而滿麵的笑意還是順著眼眸流淌了出來,“還好我今日去找你找得及時,不然上清正一宮中此時最被看好的弟子被眾人群攻致死,這消息一傳出去,一定比受罰更新鮮!”說罷,她在大鵬首邊呢喃了幾句,大鵬頓時一挺身子,奮然排雲直上,越過三山五嶽,向著一座直插層雲的巨峰衝飛而去!
巨翼卷風,帶動著少年的衣襟陣陣飄動,程煜坐在大鵬背上,俯瞰群山。千峰共舞,浮雲飄飛,此情此景,壯闊雄美,竟將方才的不悅一洗而空,而臨真更是仿佛頭回看到這美景一般,心中一蕩竟大笑起來:“真刺激,有幸能乘鵬飛翔,就算方才挨頓揍也值了!”
“值什麼值?”夢琪撇了撇嘴,玩笑道,“你再亂說,我便將你扔下去,喂了這山裏的豺狼虎豹,看你到時候還嘴硬不?”
大鵬盤旋一陣,終於帶著三人降落到一處山峰絕頂,視野開闊,地勢平緩,向下眺望眾山匍匐,甚有一覽眾山小之氣勢。夢琪淡淡一笑,驅走了大鵬,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扶著山石緩緩坐在山崖上,盡情享受著山間吹來的風,笑著對那兩人說道:“我們就在這兒待著吧,等人都散了火氣,我再帶你們兩個回去。此處險峰盡是懸崖峭壁,怕是待到晚上也不會有人找來。”
程煜、臨真俱是點了點頭,挨著她並肩在山崖上坐了下來,隻見腳下雲霧繚繞,更有山風陣陣吹來,甚是舒爽。
“這是什麼峰?”程煜禁不住問了一句,由衷感歎道,“景色真好!”
“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峰。”夢琪聲音漸小,一頜首,麵上竟莫名飛起兩片紅雲,“平日裏,我倒是經常到這裏來,由於它是我見過的附近的山峰中最高的,我隻是一直叫它‘最高峰’來著,從不曾細究它的名字。”
“最高峰?哈哈!”程煜歡暢一笑,“這名字起得霸氣十足,當真不錯!”
“程師弟,你莫要亂說。”聽聞他這麼一通謬讚,夢琪臉色倒是更加紅了,低聲說道,“我……不過是亂起的。”她靜靜歎了口氣,忽然神色一黯,“反正這地方,現在除了我,再也不會有人能到得了,幹脆就胡亂叫了……”
見那女子神色忽變,程煜本想安慰幾句,然而不知緣由,一時也不曉得該說什麼好,轉頭一望臨真,竟發現他亦是麵色凝重,仿佛心事重重,便幹脆閉了嘴。
沉默在三個人之間蔓延開來,安靜之時,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盡是一臉尷尬……
“罷了,不說這個了!”夢琪忽然一笑,黯然的麵色頓時又燦若桃花,她看了一眼臨真,“對了,狗子哥!你答應我的那件事,做好了沒有?”
“狗子?”程煜一愣,竟“哈哈哈”地笑出聲來,牽扯嘴角的淤青痛的一顫一顫,慌忙捂住,笑道,“你叫他什麼?”
“狗子哥……”夢琪一臉茫然地望著程煜,卻被臨真羞憤地拽了拽衣袖:“莫要亂叫,跟你說了多少遍,如若在上清正一宮中,一定叫師兄!”
“這又不是再上清正一宮裏。”夢琪眉眼含笑,“再說了,你過去不是也常說,人貴名賤,這樣的名字是可以辟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