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腹才情作何用？
阿秋心內時時回蕩著客棧內那群男子的話語。她覺得很苦澀，心內很苦澀。出了客棧後便沒再講話，一路氣氛都是鬱鬱的，無瑕看著阿秋呆若的樣子，不禁有些慌亂，也就不敢多說什麼。
約摸傍晚時分她們才出城，書齋並沒有無瑕期待中的有趣，滿櫃書，滿壁畫，但無瑕也覺得喜歡。而後阿秋帶著她去布莊量裁了一塊布，定製無瑕今年過年的衣裳，最後他們買了菜，還買了無暇最愛的炒栗子才回彩雲村。
阿秋在前頭走著，無瑕抱著一紙包炒栗子在後麵跟著，“無瑕，不準邊走邊吃。”無瑕把手從油紙包中收回，“不準把油漬往衣上擦！”無瑕又悻悻地不敢再讓雙手離開油紙包外兩側，無瑕看著前頭那個黑發及腰的背影。明明不見她轉頭她怎麼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還不走快點！”阿秋轉過頭看著站那發呆的無瑕。“哦！”無瑕忙應一聲，小跑著跟上。“不要用‘哦’作答句。”
“……”無瑕嘟著嘴，“知道了。”
“姐姐，為什麼你不像福嬸一樣把頭發紮成發髻？”無瑕突然沒來由地冒了一句。
阿秋的腳步明顯在聽得這句話的那一刻緩了半拍，但並沒有轉過頭來回答無瑕無心的問題，隻作未聞。
“不過姐姐還是這麼垂著頭發好看。”無瑕笑眯眯地趕緊補充了一句，她還是看得出阿秋是故意不理會她的，於是她忙奉承了一句，不過倒也是她真心的實話。
阿秋還是沒理她自顧自地朝前走著，無瑕自覺無趣，隻好閉嘴再不說話。
無瑕看得出今天阿秋心中不豫，即便她表現得平靜，但語氣卻冷了幾分。所以今日阿秋對無瑕說什麼，無瑕全然照做，比往日殷勤了許多，就是為了不觸怒阿秋。
夜半，阿秋替無瑕掖好被子，點了支蠟燭看無瑕今天臨的字，今日玩了一天，所以阿秋把無瑕平日五張字帖的功課量降為兩張，明兒就可以讓她臨詩詞了。
次日無瑕醒來，阿秋正在煮粥，無瑕穿戴好，拿起《三字經》翻了一番，然後拿著書便要出門。“無瑕，去哪得支會一聲。”
“姐，我去找一下紅玉，一會兒就回來。”無瑕聲音飄回，人早已蹦出了門外。
阿秋備好粥後，站門口叫了聲無瑕，不一會兒無瑕便手拿著《三字經》跑進門來，一邊坐上板凳一邊對阿秋說，“姐，我剛剛念《三字經》給紅玉聽，她問我什麼意思，但我不懂……”語氣苦惱得很，阿秋停頓著思考了片刻，“等吃完飯姐姐解釋給你聽。”邊說邊幫無瑕端上碗筷。
“好！“無瑕開心的放好書，故意將眼睛笑的半眯，表示她此時的興奮。
阿秋拿著筷子的手還停在半空，看著無瑕喜悅的小臉她第一次意識到。無瑕該到請先生的時候了。
躊躇了一會兒，阿秋放下筷子看著無瑕問道：“無瑕，你想不想上私塾？”無瑕抬眸看著阿秋，眨了眨雙目，“唔……”阿秋明白了什麼，“私塾就是學堂，那裏有先生施教，能讓你明白更多道理。”
“先生會教我《三字經》嗎？”
“會，會教你識更多字，學更多知識。”阿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