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途中死傷慘重,但行進的運輸車隊依舊有條不紊的前進,隻是路途有些許的偏移,為的隻是錯開前方有巨型濁獸的道路,原本大量的護衛和十幾輛車廂的車隊,在逃離過程中在逐漸的減少,現在也隻有僅有的六七輛了,護衛也僅有三四的小隊還完好無損。
行進依舊緩慢,護衛統領豐富的經驗在這個時候就充足的體現出來,安排了一隊經驗豐富的小隊騎馬前去濁獸所在地方,把濁獸吸引開,引離官道,往布滿濁氣的荒地深處而去,雖說很有效,但那個小隊也可能是有去無回,九死一生。
看著護衛統領的安排,易然先是讚賞的點了點頭後,卻又深深的暗歎一聲,這些人的命運從一開始便已注定,就是為了某些人和事而活。
這一聲歎息雖說聲音極弱,還是被人皇的四皇子注意到。“照目前情形來看,我們能逃出,安全抵達地融城。易兄不必焦慮。”
易然轉頭看向四王爺,也不做過多解釋,隻是苦笑的搖了搖頭。不論這王爺是否在意這些護衛,但此刻卻還是好意關心自己,以他的身份還能會關懷別人,也還算是難得。心中對著這四王爺的評價有了些許新的提高。
也就是這個時候漸漸變弱的殺喊聲中傳來了一陣陣嘶吼,想必是那隊吸引巨型濁獸的護衛已經趕到戰場,巨型濁獸的腳步再次頻繁起來,隻是這回,那腳步聲越來越遠,那步伐產生的震動也越來越輕了,顯然濁獸已經跟隨護衛的馬隊竄進了濁氣深處。
車隊中幸存下來的人們紛紛鬆了一口氣,但都不敢放鬆警惕,反而是更快的催動馬匹加快拉車,從偏離的路途中逐漸移向官道。就這樣趕了一個時辰的路程,拉動車廂的馬匹漸漸開始乏力,車隊的速度也開始變的緩慢。
易然坐在車廂中自然也感覺到了車速在減慢,撥開窗簾從車窗中看去,四周騎馬的護衛此刻也是一臉經曆生死危急後的倦容,拉動自己所坐車廂的馬匹看起來也是頗為費力,呼吸沉重。易然立刻就明白,現在需要停下車隊,讓護衛們和馬匹做一個短暫的休息。
轉過頭看到四王爺也在先前疾馳的顛簸中睡著,易然搖了搖頭,走過去輕輕推醒了他,“四王爺,醒醒。”
四王爺在推動下慢慢醒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問道:“是王兄啊,我們到哪了?”邊說邊拉開側邊的窗簾,向外看了看。
“四王爺,趕了一個時辰的路,現在應該是離開了土槐坡了,但依我看,此刻我們應該略坐休整,讓護衛和馬匹休息,否則等馬匹乏力再要恢複,時間要遠遠超出。”易然緩緩說完,又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但看大家還未完全從恐懼中緩過神來,還處在無意識的逃離的心情中。”
四王爺聽完想了片刻便懂了,也未接易然的話,而是喚來隨行車外的護衛:“去,讓車隊停下,把護衛統領叫來,本王有要事安排!”
不一會兒,車外一聲號令,車隊慢慢的停了下來,統領騎著馬匹過來,易然隨著四王爺走下車廂。
“末將參見四王爺,護衛不力讓王爺受驚,請王爺治罪!”統領抱著拳半跪在四王爺麵前,話才說完,四周的護衛均跪下請罪。
四王爺擺了擺手笑道:“無妨,這官道中本就常年不太平,和你等無關,本王非那蠻橫的六王爺,怎會黑白不分?都起來吧!”說完後本還一副賢能大度的樣子,瞥眼看了易然一眼,好似想起了什麼,幹咳了兩聲接著說道:“按理說,這途中大小事均因你來做主,但此次事情特殊,本王理因代表皇族安撫照料此行的每一人。”
說著左手向自己的侍衛擺了一個手勢,隻見侍衛從車廂中拿出一塊令牌,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字“人皇”。原本已經起來的諸人,看到這令牌後,又統統跪了下來,大喊“人皇萬歲”。
四王爺看了護衛統領一眼:“護衛統領聽令,命你等安排車隊進行休整,優先安排受傷護衛進行包紮修養,馬匹統一起來喂食喂水,其他護衛分批休息,把一隊護衛分兩批,一批向前探路如未有異狀便直奔地融城求救,前來救援之前戰場的幸存者及貨物;一批向後查看,如有受傷未死之人先行聚攏,根據情況安排幸存者躲避或是和救援隊彙合,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