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風硬提一口氣,單手夾起孩子運起輕功向落焰坡上跑去,黑衣人見道風要跑,迅速跟上,道風憋著一口真氣,一路狂奔,黑衣人尾隨其後,卻也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他知道道風已經中了長老的劇毒,隻要緊跟在後麵,不怕道風不倒,道風雖身中劇毒,卻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要是被道風臨死反撲,打傷了那可得不償失,不可謂不是陰溝裏翻船。道風一口氣跑到小梁山頂上,前方已經沒有路了,隻有這一片懸崖峭壁。道風心念,“我死不足惜,隻是可憐了這孩子,出生後不久就沒了娘親,現在又要陪我一起上路,我一定不能把他交給七月十五那幫人!”就在這時黑衣人也趕到了懸崖邊,“道風少俠,老夫勸你還是把孩子交出來,也許娘娘會給他一條活路也不一定啊,至於你嘛,老夫就留你一條全屍吧!”道風冷笑道:“把孩子交給你?做夢!到了你們手裏孩子還有命活?今天我就是拚了我自己這條命也不會把孩子交給你,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黑衣人慍怒,“老夫看你如何從我手中逃出升天!你已經逃無可逃了,束手就擒吧!”
道風低頭看了看這無盡深淵,感到一陣絕望,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張女人的臉,溫柔,俊秀,道風眼中的殺氣一瞬間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溫柔與絕望的哀愁,他轉過臉看著孩子,低聲說了句“夢茹,對不起……”,然後縱身一躍就要跳入這不見底的懸崖。黑衣人眼看到口的肥肉就要溜走,哪能讓道風得逞,右手飛爪探出抓住道風,腳下連點幾步空中借力,左手探向那孩子,道風右手抱著孩子,左手與黑衣人對了一掌,僅剩的一口真氣盡消,他兩眼渙散,已經進入了迷離狀態,但險種殘念還在,知道死也不能讓孩子落入黑衣人手中,於是將孩子拋出,強行運氣,全然顧不得毒性在運氣後的加速擴散,一腿將嬰兒向上踢出,用的是綿力。
道風心事已了,將黑衣人抱住,用盡全身力氣隻求與他同歸於盡,黑衣人大慌,使盡全身內力,不知道在道風身上打了多少掌,卻始終無法擺脫道風,由於被道風抱住,飛爪也無法使出。道風見那嬰孩已經安全,雙眼合上,“夢茹,我來了……”。便和那黑衣人掉下山
“大哥,我們翻過這落焰坡再走幾裏山路,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了。”一騎馬的獨眼漢子道;另一白衣男子笑著:“是啊,過了這平原再走幾天我們就回到大漠了。真想念我們的那群兄弟們啊!”獨眼漢子用手正了正右眼戴著的黑色眼罩,眼罩上繡著一隻金色的鳳凰,鳳凰是高貴的神物,此刻看起來卻仿佛蒙上了一層異樣的色彩。白衣接著說,“黑鳳,我們三年沒回去了,弟兄們不會不認得我們了吧,啊?哈哈……”這名獨眼的漢子名叫黑鳳,很難想象像這樣一個彪悍的男子竟有這樣一個陰柔的名字。黑鳳正要開口說話,但是被前方散落的馬車殘骸製止了,白衣翻身下馬,掃視了四周,“好強的劍氣!普天之下能發出如此淩厲劍氣的人不過而而,會是誰呢?不管是誰,這場好戲我們一定不能錯過。”黑鳳道:“大哥,咱們趕路要緊,不要趟這趟渾水,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話還沒有說完白衣人已經飛身向山頂而去了。
黑鳳沒有法子,隻得跟上。突然,黑鳳心生警兆,那隻帶著眼罩的右眼一瞬間睜開了,視線一直穿透了眼罩,他警惕地環顧著四周,右眼所見皆是黑白世界。白煞躲在楓樹後麵一覽無餘,黑鳳雙手提起,兩隻手掌漆黑如碳,向前方樹林拍出,勁氣激射,口中大喝“何人在此鬼鬼祟祟!給老子出來!”這一喝竟然也用上了內家功法鎮天吼,一道白影倒飛而出,原來是那抱劍後撤的白煞,他見長老追道風而去,就知道這好處不會是自己的了,於是便待在山下等候,等候多時還不見長老返回,正準備上山看看,卻被黑鳳發現,黑鳳的那一聲鎮天吼,震得白煞頭暈目眩,那一掌更是讓白煞避無可避,隻好硬接下來,白煞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兩招下來,白煞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原來是七月十五的白煞老鼠,老子還以為是誰呢!哈哈!”白煞又吐了一口鮮血,將困龍往身後一藏笑道:“北漠黑鳳楊鎮天果然厲害,既然黑鳳在,那麼白狼也在附近了,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也不用跑了,等金麵長老來了一個也跑不了,你們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