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留下他,卻也不是不可以。”小龍女說完這話,楊過立馬如聞仙籟,也不顧玉蜂蟄的滿身包,從石床上一躍而起跳下地,雙腿一跪:“小子楊過謝過龍姑姑收留之恩。”說罷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這三個響頭到是真心實意毫無做作。剛抬起頭,隻見一個白影翩然從石室門口走入,那少女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看來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除了一頭黑發之外,全身雪白,麵容秀美絕俗,容色絕美,無出其右。小楊過一瞬間迷了雙眼,以為仙女下凡,呆楞了片刻才醒轉過來。暗歎這龍姑姑便是比起郭伯母也不遑多讓,甚至尤有過之,天下再無第二人比得上。能留在這裏和龍姑姑在一起實是天大的福分。小龍女見他霎時間喜笑顏開,知道他心中所想,於是走到他跟前,扶起楊過道:“呆在古墓,卻需乖乖聽話,知道了麼?”楊過忙不迭地點頭,道:“莫說隻是聽話,便是叫我去死,我也是甘願!”小龍女聽聞,隻是微微一笑,輕輕橫了楊過一眼,便是這輕嗔薄怒已足叫楊過樂淘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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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小龍女不一開始就收留楊過是有原因的,依著原先小龍女的性子,是斷然不會收留楊過的,若不推三阻四一下,那這小龍女的個性也就變地太突兀了,收留了楊過,孫婆婆定然高興,但事後也定會生疑。但這番作戲,小龍女心中也著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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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小龍女問孫婆婆道:“外麵是不是還有好些重陽宮的道士?”見孫婆婆點頭肯定,又道:“他們堵著古墓是想要捉這孩子麼?卻須打發了。”又問楊過:“剛才聽你說,你叫楊過是不是?那我便叫你過兒好了。跟我出去打發了那幫道士吧。”楊國興奮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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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女攜了楊過之手會同孫婆婆出墓。果然尹誌平為首,趙誌敬因被玉蜂蟄了躺在擔架內,身後有一眾道士,不偏不倚堵在古墓禁林門口。見小龍女出,大多竊竊私語。眾道士都知道小龍女當日退霍都一行的手段,謠言更是無奇不有,將小龍女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江湖傳言也是沸沸揚揚,小龍女雖未下終南一步,江湖中名頭卻是甚響,群道對她又畏又敬。這時見其容貌,更加驚為天人。尹誌平更似是心中壓了一塊千斤大石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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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仗著小龍女替他撐腰,趾高氣昂地衝著眾道士大呼小叫:“你們這幫臭牛鼻子,快快滾回重陽宮,龍姑姑已讓我留在古墓啦,你們別不識好歹,惹了龍姑姑生氣,須沒你們好果子吃,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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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誌敬雖然躺在擔架上,聽了楊過這般粗魯言語,氣道:“你這個小畜生,快跟我回重陽宮,領取責罰,須可免你不死!”楊過朝他作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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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女開口說:“你們快快離開古墓地界,過兒已經說過留在古墓了,你們還聒噪些什麼!”朝著孫婆婆示意一下,孫婆婆噓遛一聲口哨,墓口飛出一群玉蜂,排列陣前。孫婆婆不客氣地吼道:“臭牛鼻子,欺負了孩子,還來假惺惺什麼!再不依言離開,就蟄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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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趙誌敬雖然臉被蟄得腫的像豬頭般,還待出口罵人,一旁的尹誌平見勢不妙,攔住他道:“趙師兄,今日之事,還是善罷罷了。”複又轉向小龍女道:“龍姑娘,還請暫且住手。”拱了拱手道:“咱們便先退回重陽宮,等請示了掌教再作決斷,但,龍姑娘,趙師兄傷勢刻不容緩,還請恩賜解藥。”小龍女手輕輕一揮,孫婆婆掏出一瓶玉蜂漿扔給尹誌平。趙誌敬還想說什麼,又覺無可奈何,招呼抬擔架的道士一聲,掉頭就走。楊過高興地朝他的背影吐吐舌頭,就又撒嬌似的拽著小龍女的衣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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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眾道士散盡,尹誌平似乎還頗有留戀,回過頭來望了一眼卻恰好觸到小龍女冷電也似洞察一切的眼神,尹誌平登時如遭雷擊,當下縮著腦袋急急奔回了重陽宮,心亂如麻,回到重陽宮就滿身虛汗,脫力不起,生了一場大病,足足半年方才痊愈,此先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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