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李莫愁說的那個誓言是什麼東西啊？”楊過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眨巴著眼睛問小龍女。“那是祖師婆婆定下的規矩，若有一個男子心甘情願為古墓女弟子而死，該女子就可以打破終身不得下山的誓言。”小龍女一邊回答一邊在甬道中行走。“啊，那姑姑，我們是不是可以下山啦！”楊過極其興奮的問。
“可以是可以，但是，過兒，你真的那麼想下山嗎，和姑姑住在古墓裏很悶是不是？”小龍女忽的停下，深深望進楊過眼裏。
“不不，和姑姑在一起的三年是過兒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楊過堅定道：“姑姑如果不想下山，過兒可以一輩子陪著姑姑的。”
楊過說的很堅決，小龍女心中感動，道：“這便不用，過兩天，我們就下山去吧。”楊過一驚，既而歡呼雀躍，卻沒有注意到，他回過身的那一刹那，小龍女的微笑漸漸凝滯，僵在臉上。
過兒，過兒，原諒姑姑，我終究是不得不這麼做的。
兩天後，兩人下了終南山.
是夜，在山腰搭了個草塢，篝火邊，楊過架著白日從山裏打來的山雞，緩緩撥動著烤架上的雞肉，半熟的雞肉呈現出金黃的色澤，噴香而誘人，滋滋地冒油，引動了楊過肚裏的饞蟲。他回頭朝草塢內叫道：“姑姑姑姑，山雞快好了，你還沒忙完嗎。”
“還有一會兒，就快了。”小龍女答道。隻見小龍女手裏握著一把匕首，在一支細翠的青竹上認真的刻畫著什麼，那神情，仿佛真正進入了旁若無人的境地。
手上的這把匕首是出古墓前在王重陽從前的兵器庫中找到的，端的鋒利之極，小龍女本想拿它防身用，誰知一下山便動在竹子身上。
“好看嗎？”
“好看。”
“喜歡嗎？”
“喜歡。”
楊過拿著竹笛細細地把玩，撫mo著光潔的笛身，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他沒想到姑姑耗費了一下午時間就是為了給自己做一支笛子，心裏別提有多美了。
小龍女看著楊過的神情，心中總也是有些欣慰的，但是很快，便被洶湧而至的悵然代替了。過兒，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裏，就讓這支笛子陪伴你吧。
火光映照下，楊過的臉龐仿如與黑夜完美融合，瞧地小龍女一陣又一陣地心悸。
次日清早。
當楊過醒來的時候，小龍女已經不在了。
“花非花，霧非霧，來非來，去非去。”這是小龍女留給楊過最後的話。
楊過心中痛極，他隻當是小龍女不要他了，他以為他做了什麼讓姑姑不滿意。
“姑姑，姑姑。你在哪裏~”楊過對著沉默的終南山大喊“姑姑，你回來啊”滿山都是空蕩蕩的回響，襯的那楊過一個人愈發孤獨寂寥。楊過跑遍了終南山，尋遍了古墓，但是哪裏都找不到，他心心念念想著的小龍女。跑到最後，他的雙腿磨出了血痕，就連喉嚨也喊啞了。
他淚流滿麵，跪倒在草地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
隻因未到傷心處。
“姑姑，你不要走，過兒還有話要對你說啊，”楊過迷茫的眼神望向空無一物的前方，顫抖的手緩緩向前伸出，仿佛那前方就是小龍女一般。
“姑姑，你一直都不知道，過兒很喜歡你的，過兒一直想要你做過兒的妻子。”
這些話，小龍女都聽到了，她就在楊過的不遠處，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這不辭而別，是她很早就決定了的。
你的心或許在我這裏，你的人可以在我旁邊，但是過兒，難道我不知你對這花花世界的向往嗎，你若一輩子跟著我，你真的可以有你真實的自我嗎。
也許分離，是對你和我兩個人的殘忍，但不分離，對你卻是致命的啊。
過兒，我若自私將你栓在我身邊，你哪裏能有自己的一番天地，我若不及時放手，你又怎麼會成熟長大，你如果不能在江湖中磨礪自我，實現你的願望，我哪裏能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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