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膽的挑釁教染梅暗捏了把冷汗,不住地往慕君澤身邊湊去。
另一道嗓音響起,“給他們一點幹糧。”
“真是麻煩。”第一個開口的人嘀咕了下,沒一會丟進了一包東西,還丟下一隻皮壺。“趁著能吃的時候吃吧。”
“我說這位大哥,咱倆的手都被綁著,要怎麼吃呢?”
“自個兒想法子。”對方粗聲粗氣說完,伴隨著重重的甩門聲。
慕君澤勾唇低笑。“染梅,看來這些人並不打算置咱們於死地呢。”還肯給吃食,那就代表一切如他所料。
“四爺,你得要收斂點,要是他們起了殺意……”雖說已有心理準備,但能夠多偷一天是一天。
“放心,還不是時候。”他摸索著對方丟下的東西,背著身解開紙包,摸了摸,裏頭裝的大概是餑餑之類的幹糧。
他順手抓回皮壺,取出一個餑餑,背對著她微站起。“染梅,我手上拿著餑餑,得要麻煩你靠過來吃。”
“四爺呢?”
“等你吃飽了,你再喂我。”
“可是……”
“快,我拿得手都酸了。”
染梅趕緊湊向前,終於找著方位,順利的一口口吃完。
待兩人千辛萬苦地喂飽肚子,低聲交代染梅幾件事後,慕君澤再次用力踹著車板。
馬車門再一次地被打開,男人怒聲喊著,“又怎麼了?!”
“解手呀,大哥。”慕君澤一臉無奈地道:“咱們一整天都在馬車上,你總要給咱們行個方便,對不。”
男人聞言,有些猶豫,和另一個人低聲對談了下,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下來。”
“對了,大哥,姑娘家如廁還請多給點方便,畢竟姑娘清白……嗯,你知道的。”慕君澤邊移動邊拉住染梅的手。
“麻煩。”
兩人被帶下馬車,帶到有點距離的草叢裏。
“別想逃,你們逃不了的。”
“等等,大哥,咱們的手要是不解開,要如何解手?”
瞬地,慕君澤懷疑自己聽見了青筋爆裂的聲響,就連染梅也緊張地拉著他的袍角,像是示意他別再尋釁。
可下一刻,染梅被扯了下,驚呼出口的瞬間,手上的麻繩被解開。
“動作快一點。”男人話落瞬間,將慕君澤扯著離開一段距離。
“大哥,我呢?”
“我幫你脫褲子,動作快。”
刷的一聲,他的褲子還真被脫掉,他幾乎以為他們會替他代勞地掏出寶貝。
感覺就像是被男人給強了,讓他有點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
曆經千辛萬苦,慕君澤兩人重回馬車,馬車依舊不快不慢地行駛著。
“染梅,如何?”他低聲問。
“奴婢剛剛瞧見這兒是山道上,可見的樹像是白樺樹,而地上的草挺高的,有的像是菅芒。”染梅也刻意壓低聲音。
四爺說要解手,其實是為了讓她雙手得到短暫自由,好可以拉下布巾瞧瞧四周的景致,判斷他們現在身處何方,又可能是要前往何處。
白樺樹又是菅芒……那就代表他們是繞了遠路,轉進了揮雲山,而且是沿著破浪江走。這條山道難行,所以往來商旅大多不走這條路,而且這附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確實是想逃也很難。
如此一來……依這馬車行進速度推算,想要到達朝闕城大概要費上個七八天吧。但如果要出西北邊關,不管怎樣,定會在朝闕城稍作停留才是,如此一來,也許他就有機會可以帶著染梅逃脫。
“四爺?”
“染梅,雖說毫無情趣可言,但就當是去西北一遊吧。”
“嗄?”
“沒事的,放心吧。”隻是他得想想,到了朝闕城之後,他該要如何跟鎮守西北的二哥聯係上。
而京城那兒……不知道大哥如何善後,而大哥又是否能猜出他們被擄往何處。
如慕君澤所料,他們一路沿著破浪江行進,兩日之後,換了輛馬車,感覺後頭多了部馬車,可聽見車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