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豔兒呢?”慕君澤張口問著。
正在灑掃的小姑娘聞言,一個個麵露嬌羞,其中一個怯怯地道:“四爺,豔兒姊姊正在二樓菊房和其他姊姊們說話。”
“出了什麼事了?”
“昨晚有人鬧事,要買雙兒姊姊初夜,豔兒姊姊沒答允,對方就大鬧了起來。”小姑娘將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道出。“雖說樓裏護院把對方給逮住了,但還是稍稍傷到了豔兒姊姊。”
“可知道對方是誰?”
“不曉得,是個眼生的客官,許是路經皇城的外地商旅。”
“我知道了,你們忙吧。”
“是,四爺。”
慕君澤拉著染梅轉上二樓的階梯。
染梅直覺剛剛對話吊詭,而且他儼然是這家鋪子的老板,而那些小姑娘看著他時,眸帶仰慕羞澀卻不閃不躲,和一般姑娘家不大相同,這裏好像……
“四爺!”
門一開,染梅的思緒被姑娘家的嬌聲酥語打斷,抬眼望去,隻見房裏頭的姑娘一個個紗衣如蝶翼輕薄而鮮豔,底下肚兜若隱若現,發髻鬆鬆挽就,一對對桃花勾魂眼秋波直送,前仆後繼地朝慕君澤而來。
很好,這裏真的是花樓。帶著她上花樓,四爺真是好興致。
正忖著,感覺慕君澤往後退上一步,裏頭爆開一陣低吼。
“全都在做什麼?!”那嗓音有點古怪,像是掐著喉嚨在說話,要說是姑娘家的聲音,嫌太粗了些,要說是男人的嗓音,又嫌太柔弱。
隻見幾個花娘立刻停下腳步,乖乖地退到兩旁,那聲音的主人才徐緩起身。
染梅望去,驚愕地微啟小嘴。
要說燕青的美像是空穀幽蘭,那麼眼前的姑娘必定是豔麗牡丹,美得那般張狂,豔得如此放肆,仿佛一對上眼,魂魄就要被勾走似的。
“四爺,她是誰?”豔兒眯起大眼打量著染梅。
染梅與她對視,感覺到一股強勁的氣勢,像是被敵視一般。
是說……她好高啊。
“她是我的丫鬟,也是我剛收的閉門弟子。”慕君澤簡單交代著,像是沒打算把染梅介紹於她,隻朝她使了個眼色。
豔兒立刻意會,拍了拍手,一群花娘隨即魚貫離開。離去時,還不住地朝慕君澤拋媚眼,挑逗意味極濃。
然,慕君澤隻是含笑點頭,待人走光,便拉著染梅進房。
“樓下的小丫頭跟我說了昨晚發生的事,你不打緊吧?”
豔兒立刻偎進他懷裏,可憐兮兮地扁起嘴。“疼啊,你瞧,我臉都腫了。”
慕君澤眉頭微擰了下,嫌惡地要將他推開,然想了下,還是忍住嫌惡,看見那臉頰不過微腫。“對方是不是斷手斷腳了?”
這一幕看在染梅眼裏,像是他對豔兒不舍極了,眉頭才會蹙起。她不禁咬牙切齒,瞧瞧這人,明明都有意中人了,居然還招惹她和燕青,真是個玩世不恭的惡劣之徒。
“那當然,敢打我的臉,不想活了!”豔兒撇了撇嘴,神情凶狠。
“可知道對方底細?”他佯裝自然的推開豔兒,再順手拉著染梅到一旁錦榻坐下。
染梅立刻站起,再怎麼樣,她也清楚自己的身分,不該與他同起同坐。
第4章(2)
“大鄒來的商旅。”豔兒硬是湊到他身旁坐下。
“是嗎?”慕君澤微揚起眉,注意著染梅的神情變化。
“近來不知怎地,進城的大鄒商旅不少,可偏偏有的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商旅,一個個橫眉豎目的,老在城裏打轉也不談生意,感覺不像來行商,倒像是來找人的。”
染梅聞言,眉心一蹙,而這一幕慕君澤沒錯過。
“怎說?”
“聽這附近的花樓鴇娘談起,他們進門時總會問有無新來的花娘,你說這感覺像不像是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