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梅抿了抿嘴。“是四爺不對,四爺不該……”

“你要是覺得我不對,就應該在我第一次吻的時就動手,而不是等到我已經吻了第五次才反應。”他再正經不過地道。

“嗄?”什麼第五次?

“我已經吻了你五次了。”

染梅怔怔地看著他,很懷疑他的說詞,可是,她的唇好像真的被親了很多回……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垂眼看著她剛完成的畫作。

畫的是河上夜景,畫得是不錯,但是總覺得不夠細致,少了她向來的細膩。

“沒。”她不自覺地撫上唇,心才慢半拍地急跳起來。

“依我看,這畫得再加點東西。”他接過她的筆,開始在上頭添畫。

難得可以見他作畫,她暫且將羞恥心丟到一旁,專心一致地看著他運筆。看他作畫像是一種享受,從荒蕪到繁華,從空白到璀璨,將人牽引至畫中世界,舍不得移開視線。

隻是……為何那圖看起來就是很像交纏的兩抹身形?

疑惑之際,她立刻要求自己摒除成見。她已經因誤會吃過四爺好幾次的悶磨了,這回絕對不能再上當。

四爺說過,畫作以觀者所見而成,是峰是嶺全在觀者之心,所以,四爺現在畫的雖像是秘戲圖,但是換個角度看,肯定是截然不同的景致。

她是如此深信著。

“對了,一個時辰後茶會就要開始了,你這畫也要裱褙陳列上去,想好了要取什麼筆名了沒?”他手邊畫騰出一點心思問。

“呃……”這事四爺昨天就說過了,可是要她取個筆名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聽說茶會上四爺要順便陳列燕青姑娘和向大哥的作品,趁這機會讓與會的賓客認識他們,而兩人皆有其筆名,好比燕青姑娘就喚作如雪,而向大哥則是臨春。

“嗯?”

“不能就喚作染梅嗎?”她喜歡這名字,是當初進慕府前,她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

他揚了揚眉。“不成。”

“可是向大哥不也是用本名。”她抗議道。

“臨春非本名。”他隨口胡謅。

“是喔。”那要取什麼呢?染梅之意,取於墨染的染字,希望自己來到墨染大師所在的齊月王朝,能夠染上墨染大師的些許才華,如今要另想筆名……一道靈光閃過,她決定,“千裏。”

慕君澤微抬眼,先是看向門口,確定門口無人再睨向她。“再選一個。”

“為什麼?”

“因為……”

“七郎!”

慕君澤狐疑地看向門口,咋舌道:“說鬼鬼到。”

那幾乎含在嘴裏的咕噥教身旁的染梅聽得一清二楚,驚詫他私底下竟對敦親王這般失禮放肆。

“王爺,時候未到,怎麼來了?”他將最後一筆畫完才起身迎接。

“這另辟的畫室還不錯,皇上要的畫你開始動工了?”正眼看向他,齊千裏一慣。“你這臉是怎麼了?”

“被貓弄花的。”慕君澤不甚在意地瞥了染梅一眼。

染梅羞赧地低下頭,又有些惱,她要是貓,就會伸出爪子抓花他的臉,而不隻是弄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