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琛不由得思索著芝恩的話,原來自己讓她有這種感覺。

自己究竟把她當做什麼?

雲景琛不得不承認無論是成親之前,還是成親之後,確實隻把她當做小丫頭,認為她什麼都不僅,需要調教,可是她卻以女人的身分表明心跡,更為了得到他的信任和接納,費盡心思。

看來真正不明白的是自己,不該以外表來論斷一個人,更該深入了解對方……直到芝恩再度醒轉,驚覺天色已經大亮,在堇芳的伺候之下,全身還有些酸疼地下床穿衣。

“二爺呢?”她想到那番表白,臉蛋不禁紅了。

堇芳見主子虛軟無力的模樣,笑得曖昧。“二爺在書房裏,還交代等二奶奶醒來再用早膳。”

“都這麼晚了,相公一定餓壞了。”芝恩嗔她一眼,很快地梳洗之後,趕緊要堇芳去把早膳端進來,並請相公下樓。

待雲景琛又回到正房內,早膳已經擺妥。

“相公請用。”都已經是夫妻了,她還是會覺得害羞。

見她臉蛋布滿紅霞,不知不覺當中添了一股嬌態,讓雲景琛險些移不開目光,便清了下嗓子。

“你也坐下來吃。”

“是。”芝恩便舀了一碗石耳燉雞,放在相公麵前,自己才要動筷,外頭突然傳來怒氣衝天的腳步聲。

“雲景琛!”一名年紀約莫二十二、三歲,五官和雲景琛有幾分神似,不過氣質卻大不相同,生得英俊風流的男子等不及奴才通報,便直接闖進肅雍堂,接著一腳跨進門扉敞開的正房。

“究竟要等到何時才肯讓我再插手雲家的生意?”雲景行用手上的折扇指著二堂兄,連名帶姓,劈頭就吼道。

雲景琛不動如山,慢條斯理嚼著飯菜,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反倒是在座的芝恩嚇了好大一跳。

“……等你學會收斂自己的行為舉止,我自然就會考慮。”雲景琛又挾了塊魚肉,才淡漠地回道。

第4章(2)

聞言,雲景行吐出暴吼。“我做錯了什麼,需要收斂?”

他目光嚴苛地橫睨著堂弟。“為了見一個寡婦,自作主張地將運鹽販售行程延後,也影響到許多人的生計,難道就沒有錯?”

雲景行還在狡辯。“我……我隻是看她才不過十七、八歲,就當上寡婦,又沒有娘家可以依靠,處境堪憐,所以才想幫幫她……”

“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都說你三番兩次糾纏不清,舉止輕佻下流,意圖毀人名節。”他嗓音轉厲地說。

“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氣。”雲景行索性坦白,大言不慚地說。

砰!雲景琛目光一凜,舉高右手掌心,用力往桌麵拍下,碗盤全都震動,芝恩也驚跳起來,見識到相公發火的模樣。

“你到底知不知恥?”他厲聲責備堂弟的行徑。“人家是個寡婦,處境堪憐也輪不到你來關心。”

雲景行冷哼一聲。“她可以不當寡婦,隻要跟著我,就有好日子過,再說她還那麼年輕,難道真要為個死人守一輩子的寡?”

“真是愈說愈不像話,別忘了你已經有了妻室,收個寡婦,成何體統。”雲景琛寒聲地說。

殊不知雲景行不但不知反省,反而還見縫插針。

“你是在替寶秀叫屈嗎?還是在嫉妒我?她選擇嫁給我,而不是你,所以一直記恨在心,寧可讓那兩個庶出的兄弟擔起運鹽的工作,也不肯派我去。”

芝恩不禁滿臉詫異,想不到這對堂兄弟曾經喜歡過同一個女人,下意識地望向雲景琛,忍不住猜相公是不是還忘不了堂弟妹,所以即便成了親,還是無法讓自己觸碰他的心。

這麼一想,她的心口不禁隱隱作痛。

“無論嫡出還是庶出,隻要景初和景容都姓雲,就是雲家的子孫,與你我是堂兄弟。”雲景琛表情沒有一絲動搖。“何況我更看重的是能力,也相信他們絕不會為了女色耽擱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