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初和雲景容是五叔所出,由於五叔的生母不過是祖父的侍妾,依他庶出的身分,在家族中的地位原本就不高,連帶所生的兩個兒子也得不到器重,不過他卻認為是可造之材,予以提拔,將他們從別莊調到雲氏莊園來工作。
雲景行旋即咬牙切齒,怒極反笑地說:“該不會因為那個女人是個寡婦,所以你擔心會害她跟大伯母一樣投井?”
沒想到此話一出,雲景琛表情甚為駭人,目光陰沈地瞪著堂弟,就連阿瑞和堇芳也都刷白了臉,因為這件事是雲家的禁忌,不準任何人提起。
而芝恩也被相公的臉色給嚇到,雖然之前曾聽二姐提起過這件事,但是並未放在心上,直到此刻,看著凝聚在雲景琛眼底的狂怒和晦暗之色,顯然造成的傷害極大,讓她不禁感到心疼。
“其實她大可不必尋短,又沒人要大伯母非守寡不可,真的耐不住寂寞,想要偷偷改嫁也不是不成,隻要祖母同意就好,不過對象也得挑好一點,而不是跟府裏的帳房私通……”
見二堂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雲景行愈說也愈得意,油然而生一股報複的快感,好不容易抓到把柄,當然不能放過了。“真是沒想到大伯父不過才死了半年,她就忍受不了……”
阿瑞和堇芳心急如焚,又不敢叫他閉嘴。
“你該適可而止了!”芝恩掄緊放在膝上的雙手,昂起秀氣的下巴,開口捍衛夫婿,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欺負。
“哪些話該說、哪些話又不該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應該不用別人教才對。”
她不允許有人傷害相公,想要保護他,不隻因為他們是夫妻,更因為是家人,隻要他需要自己,她都願意全力一搏!
雲景行這時才注意到她的存在,怔了一下,總算想起對方是誰,更沒想到會被奚落一番,陰陰地問:“你說什麼?”
“你應該稱呼我一聲二堂嫂。”她挺直腰,即使發抖,也不能表現出來,何況依自己的輩分,也足以開口教訓對方。
“不管婆母生前做過什麼,還輪不到你這個當晚輩的說三道四。”
她這番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表現,再次讓雲景琛臉上真實呈現驚訝的表情,不由得看向芝恩,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丫頭不但挺身相護,還能端起架勢,出言教訓晚輩,真的是小看她了。
就連阿瑞和堇芳也不禁對這位剛進門不久的二奶奶刮目相看,為了保護二爺,竟敢把從小就備受寵愛的堂少爺訓斥一頓,真想拍手叫好。
“你……”雲景行才要反唇相稽,桌麵又響起一聲砰的巨響。
雲景琛目光冷酷地瞪視。“說夠了嗎?”
他還沒說完。“你的意思是不肯答應了?”
瞪著堂弟死不悔改的高傲姿態,雲景琛除了失望,還是失望。“你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做錯,就別想管鹽的事。”
“好!”雲景行一臉惡狠狠地瞪著他。“咱們就走著瞧!”
丟下一句話,轉身跨出門外,和恰巧來找二叔的謙兒撞個正著。
“二叔……哇!”小小的身子不禁踉蹌。
雲景行推了一把。“滾開!”
這一推,自然讓謙兒跌坐在地上,他連看也不看,便拂袖而去。
芝恩連忙起身,奔出門外,伸手要扶。“要不要緊?”
“我才不要你扶!”謙兒揮開她的手嚷道。
她隻好把手縮了回去,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孩子對自己抱有敵意。
“好,我不扶,那你自己起來。”
謙兒拍了拍屁股。“不用你說,我當然會自己起來。”
“謙兒,是誰教你用這種口氣跟你二嬸說話的?”坐在屋內的雲景琛見他進來,便開口斥責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