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雲景琛瞬也不瞬地睇著堂弟,見他似乎千方百計要定芝恩的罪,實在不想懷疑自己的親人,但事關妻子的清白,非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

“亭玉說的話不能當真,那麼伺候她的嬤嬤、丫鬟說的話,總該可以信吧?”他馬上把阿瑞叫進來。“去把張嬤嬤她們帶到這兒來,我要一個一個問,二奶奶送給大姑娘的絹帕,怎會落在一個奴才手中。”

芝恩聽他這麼說,連忙開口。“相公要把張嬤嬤她們帶到這兒來,小姑沒人看著也不行……堇芳,你跟著阿瑞回小跨院,留在那兒陪大姑娘,她若是問起我,就說我有點事,晚一點就會回去,要她乖乖聽話。”

“是。”於是堇芳和阿瑞一起走了。

這時,李泰真的怕了,求助地看向雲景行,雲景行馬上朝他使了個警告眼色,要他小心,不要自亂陣腳。

這一來一往全逃不過雲景琛的雙眼,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大掌不禁掄緊,若兩人真是事先串通好的,委實令人心寒。

過了片刻,阿瑞把張嬤嬤和兩個丫鬟帶來了。

“見過二爺、三老爺、三太太。”

雲景琛瞪著三人。“聽說二奶奶有一條絹帕,上頭繡的是魚,大姑娘見了喜歡,硬是不肯還給她,你們可曾看過?”

叫小玉的丫鬟先點頭了。“奴婢看過,大姑娘一直放在身邊,不過突然不見了,今天早上大姑娘還到處找它。”

這下子張嬤嬤可緊張了,悄悄地望向雲景行,可惜雲景行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讓她急得快暈了。

見張嬤嬤神情不太自然,雲景琛低喝一聲。“張嬤嬤!”

“二、二爺饒命……”她兩腳發軟,跪倒在地。

“還不快說!”他用力拍打了下座椅扶手。

張嬤嬤隻好招了。“奴婢……把那條絹帕交給景行少爺身邊的阿祥了……”

“張嬤嬤你別亂說。”阿祥趕緊否認沒這回事。

“奴婢真的把東西交給阿祥了,說是景行少爺要的,至於用來做什麼,我真的不知情……”她好後悔,隻求能保住這條老命。

雲貴川夫婦驚愕地看向兒子。“景行,這是怎麼回事?”

“這不關孩兒的事。”雲景行可是撇得一幹二淨。“阿祥,你快點把話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祥當場跪下,逼不得已,隻好把全部的責任一肩扛起。“是……是奴才自作主張,跟張嬤嬤要了這條絹帕,然後交給李泰,要他陷害二奶奶……隻是想替少爺出口氣……誰教二爺看不起少爺……不讓他再管家裏的生意……”

“你怎能做出這種事來?”雲景行很滿意小廝的忠心。

他俯首認罪。“奴才錯了……”

雲景行痛心疾首地嚷。“你這是在陷我於不義!”

“奴才知錯……”阿祥哭道。

見這對主仆一搭一唱,真以為能騙得了所有人,雲景琛很想看在自家人的情分上,原諒堂弟這一回,可是下次呢?依他死不認錯的個性,不可能就此收手,更別說真心懺悔,會不會又故伎重施?或變本加厲呢?

“景琛,這次都是奴才不對,跟咱們景行沒有關係……”孫氏可不相信兒子會做出這等毀人名節的事來。

雲貴川也忙著說情。“都是這個該死的奴才一個人幹的,和景行無關,連累了侄媳婦,咱們心裏也很過意不去,如今真相大白,證明侄媳婦是清白的,就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我事先可是一點都不知情。”雲景行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