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兄弟決裂(1 / 3)

阿斌事件發生後,坦克老實了一段時間,不再亂翻別人的抽屜,隻呆在自己的座位上裝好學生,還圖表現似的搶著回答問題。裝就裝吧,那家夥還要麵子,他見阿斌沒再來學校,就大言不慚地說上了:“媽的,我那次是沒準備好,要準備好了,那阿斌哪裏會是我的對手?那老實的班子,我幾下就可以把他撂倒,他還不敢還手,你看,現在他都不敢來上學了!嗬嗬,跟我鬥,哪有好果子!”說完之後,他生怕別人提起出事當天他一下午不敢來上課的那檔子事兒,立馬轉過麵又埋頭看書裝好學生。聽他這麼說,我就想笑並暗暗鄙視:“什麼東西,三腳貓的功夫,什麼宗派,什麼成色,幾斤幾兩,阿斌不清楚,未必我還不清楚,阿斌再來,你還是駝打的份兒,小樣,做人可以要麵子,但莫狂。”

過完嘴癮之後,坦克還是裝好學生。他裝好學生,那是他的事兒。有些學生,天生就不是好學生,裝也裝不像,坦克就不多說,隨手拈個娃娃,比如說阿亮,也不像。下麵,我要談談阿亮的事兒,當然,還要順帶談談阿芳。

當然,在初二下學期的開頭,我忘了交代一個事情。那就是憨子喜歡的女生,也就是那個叫阿芳的女生轉學與我們同班。看官可能還記得,在片區初中時,我喜歡吼唱那首“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漂亮……”的歌,當初又沒頭沒腦地替憨子給阿芳遞過幾封情書,所以,風言風語傳出來說我喜歡阿芳,說得證據確鑿的,我百口莫辯,弄得我和憨子的兄弟情分開始為一個女生而變得岌岌可危。

前麵說過,漂亮的女孩子,隨便走到哪裏,都能成為焦點。因為阿芳也漂亮,所以,她也受了這種待遇。最先有動作的是阿亮。這時,他已然是班級的老大,練出了一副派頭,走路有點兒閃閃神兒,說話做事有點兒目中無人有點兒飄飄然。前麵因為追美美吃過我們的虧,讓黑子撿了便宜,這次,又來了一個比美美並不差的女生,他覺得非要抓住機會不可。所以,就來了動作。當然,那時的初中生,不管男女,都比較矜持,所以,開始的一係列動作都是秘密進行的,算是地下工作。這些,我開始並不清楚。那時,我的生活算規律。早晨起來跑個小步,上午用上課的時間翻幾頁小說,午休時練幾回拳腳,下午趴在桌上睡上一個多小時的下午覺,然後,憑心情好壞假不假地聽老師講講課。所以,對班級裏的暗流湧動無所感應,自然也就不知道阿亮有那麼些動作。阿亮第一步是遞情書,他偷偷摸摸的,像賊似的遞情書。

那時的女生,比男生更矜持,所以對情書這種東西,特別的排斥,所以,阿亮的動作沒什麼成效。事情沒進展,阿亮就想辦法。接著,阿亮就想到了沒怎麼過腦子的下策:半路攔截,非要***著阿芳答應不可——整一個兒霸王硬上弓的架勢——好在並不懷惡意。

其實,這種強迫式的動作,隻會適得其反,效果就更差。

前幾次行動,人是攔到了,但效果特別的不好,還不如秘密遞情書的那會兒。遞情書的那會兒,至少還顧及到臉麵和情分,至少不會開口罵人,了不起把信件撕成一把碎片像《同桌的你》中的那個誰把它丟在風裏。事情不順,阿亮就想到了我。想到了我,也並不是說他講客氣讓我去追,他沒這麼禮讓(我也沒這個想追阿芳的想法),而是讓我去給他鎮個場麵,壯壯膽——敢情,是把我當門神當護法金剛來用了。當時,我正看楊家將裏的呼延讚看得起勁兒,對其外的事情沒怎麼上心,還沉浸在小說之中,還暗暗佩服呼延讚的勇猛,正尋思著該怎麼學學這個英豪,隻可惜一直沒找著練手的家夥。

聽阿亮說明來意後,我內心微微一驚,就覺得事情非同小可,更覺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練手的對象自動送上門了,我還愣著幹嘛。說實話,我當時真是喜出望外。然後內心稍稍算計一番,懷好鬼胎後斬釘截鐵地點頭答應了。阿亮見我答應下來,就屁顛兒屁顛兒地走了。那天,教室的門窗都開著,暖風吹進來,吹得課桌上的那許多書呼啦啦的響,鼓掌助威似的好不熱鬧。

“那你一定要到場的啊,就在那個大河灘,事成之後我請客。”他走了老遠,又停下,回頭對我囑咐了一聲,還順帶開了張支票。

“來來來的,一定去的。”我答應後,並冷冷笑了笑,心想晚上有他好受。

那天晚上,我真到了現場。現場涼風習習,流水汩汩,天上掛了張鐮刀月,莫大的草灘上有股騰騰的殺氣——其實是月光下的水霧彌漫。到了現場,我就看到阿亮正對著阿芳推推搡搡的糾纏不清。阿芳特別的生氣,罵人的話已經出了口。嗬嗬,女生就是有這個好處,能放開喉嚨地對男生罵幾句,男生還不好生氣,甚至還賠笑臉。若是男生罵男生,十有八九是要幹仗的。

阿亮見我也到了,更是膽子大,動作就在無形之中又放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