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莘的視線朝下,根本看不到前頭的情況,但是聽對話,大概明白是關於糧草的事兒。
“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它!今日是我第一次看見糧草的樣子!”少年繼續辯駁。
莊莘樂得看戲,兩軍交戰的白熱化階段,糧草可是重中之重。
得糧草者得天下,可不是說著玩的。
楚霽鬆開麻繩,跑到孟丘身邊,好兄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焦急問道,“有話好好說,到底什麼情況?”
“還能是什麼情況!”孟丘急得臉都紅了,他從沒有碰到過如此棘手的事兒,“糧草出事兒了……”
楚霽眼睛瞪圓,抓起一把米看了看,竟然一粒白米都沒有,這些米要麼蛀蟲,要麼便發黴發臭了,可能丟給畜生,畜生都不會吃。
楚霽握著米的手掌緩緩收緊,“這米是都城送來的……”
“就是趙西原送來的那批。”孟丘一個一米八的壯漢臉上露出孩童才有的絕望,“當時我驗貨的時候十分小心謹慎,當時的米粒粒飽滿白淨,哪裏是現在這個樣子?”
“冰天雪地了,稻米不可能會壞的這般快,孟將軍說那日瞧見不是這個模樣,那便說明,這米送來的時候便已經餿了,隻是那個什麼叫做趙西原的人動了些手腳,你們沒瞧出來罷了。”莊莘在馬上悠然開口,學著的是楚霽剛才涼薄的語氣。
說罷,莊莘還得意的瞥了楚霽一眼。
她此刻心裏一肚子的火,正愁著沒有地方發泄。
楚霽氣不打一處來,厲聲道,“安和公主,你現在倒是說得輕巧,一副涼薄的嘴臉,事實到底如何你知道嗎?”
莊莘微愣,“什麼?”
“嗬,趙西原與將軍在都城的時候便不對付,他此刻來本就是心懷鬼胎,將軍本是十分小心之人,那日本是想著自己去瞧這些糧草,卻沒想到安和公主好大本事,獨自一人駕馬離開軍營,去往十裏長亭。那日將軍知道之後便飛奔而去,卻還是晚了一步。但趙西原咄咄相逼,將軍分身乏術,便拍了孟將軍去押運糧草,便有了此時這麼檔子事兒。那公主說說,最應該怪的人是誰?”
莊莘表情微僵,低聲道,“本宮不曾想這世上還有如此巧的事情,一環扣一環導致此時的結果,本宮有錯,那你們都沒有錯了嗎?”
“現在說這些都於事無補了,主要想的還是糧草之事如何解決。”孟丘此時心裏煩得要死,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沒有把糧草看好,讓趙西原那賤人鑽了空子。
莊莘奮力仰頭瞪了楚霽一眼,高聲道,“放開我,我有辦法解決。”
莊莘心頭一熱,這件事若是利用的好,她便是大明軍營的功臣,既是功臣,他們怎麼好意思再把她趕走?
楚霽冷笑,眼底盡是嘲諷,“得了吧公主,你能做什麼?難不成你是仙女,能夠點石成米?”
“愛信不信,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如果不願意相信我,難道你們還能夠想得出來更好的解決辦法嗎?”莊莘偏頭望著楚霽,眼底一片坦然,不像是說謊。
楚霽還想要與莊莘爭辯下,卻被孟丘攔了下來,“我願意相信公主,讓公主試試吧。”
無關其他,隻因為莊莘曾在預知過沙塵暴,救過許多人的性命。在孟丘心裏,莊莘就像是個迷,永遠能夠令人驚喜。
“聽到了嗎?趕緊解開本宮身上的穴道。”莊莘感激的望著孟丘,衝著他笑笑。
孟丘扯了扯嘴角當作回應,實在笑不出來。
楚霽心不甘情不願的給莊莘解了穴。
莊莘翻身下馬,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踱步到木箱旁,瞥了眼裏頭的米,“情況還沒有非常糟糕,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