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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的獸,隱隱低咆。

雖然她冷冰冰的,愛臭著臉,說的話更一點也不討人喜歡,但是,怎麼會有人動手打她?!這簡直……簡直太混帳了!

突來的炙燙碰觸,讓文澄澄的心狠狠震了下,不喜歡與人過度親近的她下意識地拍開唐突的大掌,咬唇瞪他,冷著聲問:“你幹麼?”

不理睬她的抗拒,阿晰大步上前,拇指與食指再次鉗製住她的下巴,堅定詢問:“是誰打你?”

該死!體內的怒焰熊熊狂燃,教他野蠻地想揪出動手打她的人!不論是男是女,他都渴望讓對方知道他此刻非常不爽——雖然才和這小女生見過一次麵,而且當時情況也不是很和諧,可他心裏的想法是——脾氣沒有很好的他,都能夠忍受這個傲氣丫頭,別人怎會無法忍受?甚至動手打她?打她的人根本就是個渣!

文澄澄想要撥開他的手,但無論她怎麼抓,他就是不肯放,被鉗製住的下巴更像被釘住般動彈不得,她眉心緊蹙,盡管內心急得跳腳,但是礙於個性,礙於麵子,她硬ㄍㄧㄥ住,不願表現出焦躁和不安。

“那不關你的事。”他們兩個沒有任何交情,她沒必要向他報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而且今天就算她被打成豬頭,他也沒必要在乎,不是嗎?

“誰說不關我的事?我想管就管,怎樣?”他惡聲惡氣,說得理直氣壯。他就是雞婆,她不爽是她家的事,他爽就行了。

他的在乎、他的追問,讓她不期然想起那個動手打她的人,本該是疼愛她、嗬護她的母親,僅因從她身上拿不到錢,便惱羞成怒地動手打她——就在“神聖”的母親節那天;就在她和他對峙失敗,急急忙忙跑回寄養家庭的那天。媽媽不知從哪兒打聽到她的消息,就在公寓樓下等她。

看到她全身濕答答,撐著開花的小花傘出現時,媽媽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問她冷不冷?待在寄養家庭過得好不好?而是攤開右手掌心跟她拿錢。得知她身上沒錢後,就開始對她又踢又打,怪她沒辦法拿錢讓自己買毒品。

實在很可笑,也很諷刺,她一個國中生,又住在寄養家庭,哪會有錢讓媽媽買毒品?應該是病急亂投醫吧!她才會想說她身上有多少是多少,沒頭沒腦地跑來找她。

那熱辣的一巴掌,讓她深深覺得今年的母親節真是爛透了!不過往年也沒好到哪裏去,相信未來也相差無幾,她對這種合家歡樂的大節日,早已學會不抱任何期待。

冰冷的眼瞳看著眼前比她高大的男孩,文澄澄憂鬱的情緒暫且散去,不由得噗哧一笑。“你應該先擔心你自己吧!你看起來比我還慘,活像被卡車輾過似的。”

他的臉上與裸露出的手臂遍布了大小不一的瘀青腫脹,還有些開始結痂的傷口,由此可見他是被打得很慘,又或者是跟別人狠狠幹了一架——不過到底是誰輸誰贏?她滿好奇的就是。

“哎,不過就是和堂兄弟們玩了一下,沒什麼。”對於臉上的青青紫紫,他聳聳肩,一點都不在意。

母親節那天,沒有母親陪伴慶祝的他,連爸爸也一大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心情陰鬱地跑了出來,家族裏幾個堂兄弟被他們媽媽囑咐,定要拖他到家裏慶祝,卻到處找不到人,據說回家後,全被伯母、嬸嬸們叨念了一番。

在狂風暴雨中來回奔波,又急又氣,偏偏找不到人,讓堂兄弟們整個氣炸了,加上回家後又被臭罵一頓,更是讓那群野獸火大得不得了。隔天他們一找到他,二話不說,直接開打,說是害他們擔心了一整天,說是害他們所有人被自家媽媽臭罵外,還沒能吃到母親節大餐,他們把他揍得慘兮兮,不過以一敵多的他也不甘示弱,沒讓那群野獸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