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鑒定報告找不到了,我明明鎖在抽屜裏的,可,可就是找不到了。”
“立刻查看監控,看有沒有可疑人員,公安局內部一定有張大彪的內線。”
陳勝平無意識地把梁紅英摟進懷裏,根本沒注意到對方的呼吸在逐漸加快。
打完電話後,他撐著臉,一把抱起梁紅英就往廁所走。
“你把我放下來。”
梁紅英仰著頭,低聲道:“你立刻去找沈書旺,告訴他不懲治張大彪誓不罷休,就說我說的,如果縣裏不能給我做主,我就去市裏,市裏不能為我做主,我就去省裏。我梁紅英不是軟柿子,他沈書旺休想置身事外,因為今晚,張大彪是打著給沈愛軍說情的旗號攢的局。”
張大彪並沒說這個話,甚至沒有特意說什麼,還是張麗說會有趙長利和張大彪參加。
此時此刻,對方既然已經開始出招,那梁紅英肯定要以更加犀利的手段應對。
叫來她的丈夫,這隻是第一步,她已經想好了第二步、第三步。
他們聊了十多分鍾,商量了一些應對措施,陳正平才把梁紅英送進衛生間。
當然,這種時候,別看他嘴花花,但其他什麼都沒做,幫梁紅英掀開馬桶蓋,也就規規矩矩退了出來。
出了病房,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呂豔萍等人。
呂豔萍很是憔悴,這一晚上連驚帶嚇,真夠這個姑娘受得。
秦娜和鄭傑滿含愧意的目光讓他暗暗苦笑,顯然,事情有了不一樣的發展。
“你們倆都過來,是不是有別的情況?”
“市公安局副局長袁誌濤來了,全麵接管了張大彪案子。所有證言證物等都移交給他。”
“我知道了,現在,鄭哥,不管怎麼說,今晚還是要感謝你們,我現在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他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忙乎了大半夜,怎麼也要招待一次夜宵吧?
“沒事,你去忙吧。”
鄭傑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跟陳正平說了再見。
拜托他們把呂豔萍送回家,並采取一定保護措施以保證安全,他去了沈書旺家。
為了避免吃個閉門羹,他提前打了電話。
被人在熟睡中驚醒,沈書旺一開始很不高興,當他說了張大彪做的事情後,沈書旺立刻讓陳正平到家當麵說。
“書記,就是這樣。不過,就在我來之前,情況有了另外的變化。”
“什麼變化?”沈書旺一臉陰沉,夾著煙的手都在顫抖。
甭管最後怎麼樣,他這個縣委書記一定會吃瓜落。
此時此刻,他真有殺了張大彪的心。
一聽有變化,他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張家已經開始了行動,先是毀掉了證物,然後又請了市公安局副局長接手了這個案子,把所有證物和證詞都要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正平總覺得沈書旺似乎鬆了一口氣。
“但,沈書記,紙裏包不住火,先不說張家有沒有能耐搞定梁縣長和張麗縣長,很快就會出現網絡輿情,當時,張大彪在包廂裏得意忘形,大吼大叫,許多人都聽到了,包括服務員、食客等,至少二三十人。”
這其實是一個謊言,他踹門進去後,門口確實很快聚集了好多人,但在此之前,還真沒圍觀者,當然,是不是有人聽到了,這很難判斷。
“書記,梁縣長的意思很簡單,不管張麗縣長怎麼樣,她會追究到底。梁縣長讓我給您帶句話。”
“什麼話?說!”
“如果安康讓她得不到公道,就會想別的辦法找回公道,付出任何代價,在所不惜。”
“亂彈琴,她這樣說,置組織於何地,她眼裏就沒有我這個書記?”
“書記,您眼裏有縣長嗎?”
陳正平真想這樣問一句,但他不敢,確切地說,這樣問隻能激化矛盾,對解決問題,卻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