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心裏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叫著:“走,快走,這地方真不是他罵人待的。”
說實話,這個在省城橫行的衙內,在這一刻害怕了,當然,他不會表現出來。
“張主任,你想怎麼樣?明說吧。”
梁紅英注意到錢寅的表情,歎了口氣,心裏話說,給這個王八蛋打電話,還不找大弟弟。
“梁縣長,這位是?”
“這位是我…丈夫,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張陸軍臉上陰晴不定,他來前已經打聽清楚,知道錢寅身份,原本,好多人都說梁紅英跟她丈夫關係不睦,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這裏,這下子事情麻煩了。
他可以悄悄搞定梁紅英,但是,卻不能當著錢寅,人家梁紅英丈夫的麵搞定。
想了想,他回頭衝張大彪喊道:“孽障,過來跪下,向梁縣長道歉。”
他很識趣地沒提錢寅。
張大彪一愣,但也知道輕重緩急。
他一張臉長得黑紅,磨磨蹭蹭的,就想聽到梁紅英說不必了。
一個副縣長,給一個縣長下跪道歉,這簡直就是醜聞。
發生在他張大彪身上,以後還怎麼在安康立足?
張陸軍穿了一件白襯衫,手機放在褲子口袋,露了一部分出來,因為他微側著身子,攝像頭角度正好對準梁紅英。
這就是他準備的後手之一。
“不需要,張主任,張大彪做了什麼,事實清晰,證據確鑿,還是讓黨紀政紀以及法律來評判他的行為吧。我累了,請你們出去。”
梁紅英沉著臉,看都不看張大彪。
“這位,額,先生,請問您怎麼稱呼?”張陸軍裝傻充愣的本事一頂一,臉皮比城牆還要厚。
他裝出一副不認識,不知道的模樣,就是為了在接下來的談判中爭取主動權。
“我姓錢,來自省城。”錢寅知道張陸軍是地頭蛇,一開始的心理波動很快退去,隻剩下了平靜。
他老子是省委政法委副書記錢宇今,雖然不算是頂級衙內,但也不出這些地頭蛇。
如果對方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那麼,他隻要能離開這個破地方,那報仇的機會有的是。
一個副廳級的人大主任算什麼?
跟他父親這樣的實權幹部相比,簡直就是個屁!
“錢先生,這裏麵發生了很多誤會,一時難以說清,但我家大彪怎麼也是當事人,作為一個男人,就要有擔當,要負責任。”
張陸軍觀察了一下錢寅和梁紅英的表情,決定見點真章了。
“梁縣長巾幗不讓須眉,我覺得代字完全可以盡快去掉,七月份安康縣人大召開常委會議,我覺得完全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張大彪是安康本地人,我們家公務員很多,但是,他沒有那麼多臭毛病,今後在工作中,梁縣長如果能多多指點嘛,我們老張家感激不盡。”
“我有個親戚在隔壁縣做點小生意,他是個不舍故土的商人,聽說梁縣長履新,而且具有大能力,十分欣喜,願意向縣政府捐獻價值一千萬的各類辦公用品和一輛紅旗轎車,支援縣政府相關工作。當然,需要具體采購什麼,縣政府有專權。”
“另外,梁縣長初來乍到,向來一定沒有太多得力助手,局委辦的一二把手們,如果梁縣長有需要調整的,盡管開口,我張陸軍還是有點麵子的。”
“哦,對了,錢先生,還有,我在樓下準備了兩盒茶葉,拿上來太紮眼,一會兒方便的話,你安排一下,我會安穩地送到你指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