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來自公務員世家的人,因為從小耳濡目染,自然而然的識大體,懂進退,腦子活,眼睛亮,但缺乏根本的責任擔當,和麵對困難的勇往直前。
他們精明、圓滑、表達能力強、善於鑽營。
而那些來自於草根群體的,則憨厚、樸實、勤奮、規矩,銳意進取,開拓創新,勇於爭先,責任擔當。
但他們木訥、方正、表達能力稍遜,隻知低頭苦幹,不知道抬頭看路。
當然,這一切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來自於公務員世家的,有十分吃苦耐勞的,來自草根基層的,也有誇誇其談、雲山霧罩的。
馮海,出自安康一個特權階層家族,三代人都是縣委縣政府的高官。
他就是一個異類,是公務員世家中,少有敢於開拓創新,敢於挑戰舊思維的人。
他跟陳正平關係確實不怎麼樣,但是,在陳正平成為他的秘書之前,卻因為經常給他寫材料,而熟知他的施政理念。
或許,陳正平不喜歡馮海的為人,但對他的工作能力,確實十分敬佩。
馮海的離開,造成了安康縣的權力真空,更造成了特權勢力的混亂。
這個亂,其主要代表就是,各個陣營的人,都想瓜分甚至一口吞下馮海留下的力量。
陳正平一直在留意馮海的那些嫡係的動態,漸漸地,他也有了許多想法。
尤其是梁紅英一直打不開局麵的情況下,他想得更多。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呂豔萍敲門,說張麗回來了。
張麗的神情很難看,臉上明顯有個紅色印記,眼睛也微腫,不用說,這是被教訓了。
“張麗縣長,你這是…”
“老王八反而怪我勾引張大彪,我槽他個親娘,我他麼就是再賤,煩的上主動勾引張大彪那個畜生?”
陳正平和梁紅英對視了一眼,果然,沈書旺徹底站在了張家這邊。
也就是說,張家承諾梁紅英的,都是謊言。
梁紅英心中微微一沉,暗忖自己是不是太幼稚了,怎麼可以這樣輕易地相信對方?
張陸軍帶著張大彪來到病房,這本身就是一種示威,更是一種侮辱,再加上那副看似謙卑,但實則高傲的模樣,其心思昭然若揭。
“張麗縣長,你也別傷心了。那位應該也是一時拉不下臉來。咱們合計一下下一步的動作吧。”
“小陳,我全聽你的。梁縣長,咱倆也算是共同曆經磨難,我張麗絕對跟你站在一起。我看出來了,期望那些王八蛋能夠主持公道根本不可能,咱們倆隻能自救。要自己想辦法證明清白。”
頓了頓,張麗說:“他張大彪以為我是傻子,哼,那是他瞎了眼。這次聚餐是他親自找我,讓我出麵請您的,他不知道,我偷偷錄了音。”
陳正平眼睛一亮,但隨即黯淡。
張大彪絕對不會把自己的計劃跟張麗說,換句話說,除了證明這次聚會時張大彪…
不對,這可是個有力證據。
隻要能夠張大彪組織了這次宴會,那麼,證明他圖謀不軌,就合理順暢了許多。
“你們兩位配合醫生治療,一定要保存好相關檢驗和治療單據。同時,梁縣長,您跟張麗縣長一起,去沈書記辦公室,跟他彙報一下工作。畢竟他是書記,是我們安康縣的大家長,也是我們縣委縣政府的大家長。我們出了事,大家長沒有任何理由退縮,你們說對嗎?”
“你說得對,正平,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梁紅英道。
張麗回來之前,她們已經商議好了所有對策,雖然還十分粗糙,但至少考慮得夠全麵。
“額,那個,不好吧?”張麗是沈書旺的晴兒,很忌諱經常出現在沈書旺的辦公室,所以,她猶豫了。
“張麗縣長,您這次去,是陪同梁縣長,是共同為你們倆的遭遇進行申訴。是公事,跟私人無關。”
一個縣長,一個副縣長,竟然被人下了藥,這可不是什麼私人行為,這是對黨和國家的嚴重挑釁,任何組織或者個人,都會被法律的鐵拳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