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平幾句話,就讓張麗重新鼓足了幹勁兒。
蔣紅英還親切地抱了抱張麗,把她感動得掉了好多眼淚。
這兩位立刻換衣服,這種情況下,陳正平自然不適合待在病房內,直接離開醫院,去了省城靜安市。
他有個同學叫朱燕,在省日報社做記者,雖然是小字輩,但十分有話語權,誰讓她父親是省委宣傳部的常務副部長呢。
昨晚,其實他早就給朱燕打了電話,朱燕當即答應今天跟他見麵。
其實,以現在互聯網的普及情況,完全可以達到最迅速的溝通效果,但是,陳正平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見一麵。
還好,安康距離生成並不遙遠,也就是三個多小時的路程。
中午十二點,他出現在省日報社門口,接上了已經等在門口的朱燕,先去填五髒廟。
一點半左右,他就啟程回了安康。
半路上,他就得到消息,沈書旺對張大彪的問題大發雷霆,但是,在調閱公安方麵的卷宗之後才發現張大彪已經因為證據不足,無罪釋放。
這是應有之義,沈書旺如果連這點事情都不做,怎麼配收張海軍的“厚禮”?
回到安康才知道,梁紅英拖著病體參加了常委會議。
在會議上,沈書旺聲色俱厲地說:“現在,我們有的幹部心思不在工作上,而是一直琢磨著怎麼整人,怎麼拉小圈子上。今天,你能誣陷這個同誌,後天,你可能陷害那個同誌,大後天,你可能連黨委書記也不放在眼裏了。要我說,這種幹部,絕對是道德敗壞,居心叵測,是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踏入邪路。在這裏,我就不點名了,我希望個別同誌端正態度,提出心底的陰暗麵,堂堂正正做人,大大方方做事,不要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隻有一次,下不為例,再有下次,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散會。”
沈書旺直抒胸臆,利用這難得的機會,把某個眼中釘大罵了一頓,心情無比舒暢。
“慢著,我有話說。”
梁紅英扣上手機,嚴肅地道。
沈書旺皺了下眉頭,無奈地讓梁紅英發言。
在這種時候,他不能拒絕,否則針對性就太明顯了。
現在,上麵的領導一定在盯著他們縣,他率先向縣長開炮,那可是會政治失分的。
“沈書記說得沒錯,我們的幹部隊伍中確實出現了各種各樣心思不正,整天剛出了琢磨整人,就是謀劃拉幫結派,打擊異己。正事兒不做,遇到事情,就做個縮頭烏龜,絲毫不顧自己的聲望、麵子,那個大腦袋縮進殼裏,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實在讓人厭惡。希望各位同誌多照照鏡子,先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再去觀察別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自己的問題看不到,對別人卻吹毛求疵。如果持續下去,不但不可能有絲毫成長,其心胸性格也會因此而變得陰暗、冰冷、狹隘。沈書記,我覺得最好是針對這種不良現象,展開一次全縣範圍的整風運動。看看那些幹部吃著人飯,卻不幹人事兒。長著一張人皮,卻僅做豬狗不如的事情。當然,我不是說在座諸位有什麼問題,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我相信但凡心智正常的人都會明白縣委縣政府的苦心。另外,我還要感謝組織的重視和推動。正是有了這些老領導,才讓黨風政紀逐漸變好,我的工作應該也好開展一些。再次懇請市委盡快成立工作組,開展相關工作。”
沈書旺看了她一眼,心裏的氣憤差點頂破他的肺。
大家對梁紅英突然之間的直接對抗嚇蒙了,誰都不想在這個關節,會出現什麼問題。
沈書旺明明知道梁紅英這是對他的冷嘲熱諷,卻沒辦法硬往上扣。
見梁紅英不再說話,他冷哼一聲,宣布了散會。
“會開完了,達到目標了。”
梁紅一個隨手給陳正平打了個短信,然後關了屏幕。
未免夜長夢多,她必須跟陳正平見麵,繼續商討怎麼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