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蓉被他握著的手,因為他不自覺加重力道而生疼,但是她卻隻是專注的聽他說話,看著他為那些無辜遭難的生命而大動肝火,這一秒,她覺得自己喜歡他的感覺一點也沒有錯。
這個男人看起來凶狠,心中卻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即使那塊柔軟被掩蓋在凶狠煞氣的麵容之下,但是她卻真實感受到了。
她環抱著他,給予他最大的支持,“盡力去做吧!別的不說,我是絕對會支持你的。”如果國法無用,隻有這樣才能為那些死去的人討回公道,她也隻能支持他。
被她的溫柔緩緩包覆,他凶狠的表情褪了幾分,他微眯著眼,側臉看著她,“你不怕嗎?我這會兒要殺的人,可不比上回少了。”
冷蓉凝視著他的眼,笑咪咪的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兩頰的酒窩都給笑出來了,俏皮的道:“我們不都是夫妻了嗎?你殺人來我埋屍,你砍人來我磨刀,夫妻配合,天下無敵唄!總之你做什麼我都是幫著的,這樣不好嗎?”
顏溫良定定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最後用狂暴的索吻當作回答,像是恨不得能夠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這次的吻比起剛才又凶猛了許多,把她吻得幾乎要暈了過去,他才終於鬆了口。
迷迷糊糊之間,他低啞而渾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說出了這樣的話,我是不會再放手了,但若有一日你起心動念想離開我,那麼……”
她用吻封住了他還未出口的話,直到自己再次氣喘籲籲,她才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有些匪氣的道:“到那個時候……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因為這輩子,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死都不放手。
北城外一座看起來就是有錢人家擁有的莊子外頭,一輛黑頭搭著油青布的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曹天洪站在門口,殷勤的彎下腰迎接從馬車上下來的男人。
“成爺,裏頭請!裏頭請!”曹天洪也不管肚子上一圈的肉,彎著腰的動作做得無比標準,諂媚的表情讓那張圓臉看起來格外可笑。
成爺穿著一身玄色衣裳,不怎麼在意的輕點了下頭,就掠過他身邊,直接往裏頭走,就是身邊跟著的護衛小廝,也沒有一個正眼看著他的。
曹天洪一直起身,臉色雖然有些不好,卻也隻維持了一瞬,就又恢複了那張諂媚的表情,小跑步跟了上去。
一進到屋子裏,成爺直直的坐到主座,他身邊的小廝則是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茶葉,下去找茶水泡茶了。
“怎麼了,突然喊了爺過來?”成爺的樣貌並不是特別英俊,但是一張白皙的臉龐襯著有些秀氣的五官,看起來也算是不錯了,隻是眼下有些烏黑的青色,說明了他在酒色上的放縱。
“成爺,上回說的那事成了。”曹天洪喜孜孜道。
“哪回事啊?”成爺懶洋洋的反問,“不知道爺一整天事多著呢!哪裏有時間記得你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曹天洪也知道他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也不多說,讓人守著門,領著成爺和成爺的護衛往後頭的一間看起來不起眼的庫房裏去。
一打開門,成爺本來懶懶散散的神色陡然換了個樣子,眼睛像是會發光一般,一會兒瞅著一箱箱的珠寶,一會兒摸了摸那比人高的紅色珊瑚,還有那切了一口、幾乎快要跟人臉一樣大的冰種翡翠,一件件都讓他愛不釋手。
“說吧,你說的上回那件事是什麼,怎地就弄到這些好東西了?”成爺頭也沒回的問道,隨手拿起一匣子的金珠,頗有興致的揀了兩顆放在手中把玩。